二狗子应了声便和掌柜一齐走了。

顾雅浓摸索着茶杯,“季博仁是亥时遭遇毒手,最后见的人不出意外应该是颜仲君无疑。”

丁豆低垂脑袋,心头不住跳动,颜仲君是好人,不会做出这种事吧,难道自己又一次看走了眼。

掌握线索,再没有耽搁的时间,一行人驱车前往颜府。

再见颜仲君的时候,他正在饭厅,见众人来了愣了一愣。

丁豆扫见桌上两副碗筷,瞥见颜仲君温和面容已及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眼前忽然重叠楼敏之温润的笑容,她脑子一热,气不打一处来。

她直径走到颜仲君跟前,颜仲君刚想同她打招呼,丁豆弯起一抹怪笑,“这么熟不用打招呼了吧,我今天只想问你一件事,请问颜公子你这月初九在何事何地干什么?”

颜仲君温和的笑容一僵,于丁豆扯开些距离,沉吟片刻缓缓道:“这月初九在下一直都在府中并未出门。”

眼前人镇定日若,丁豆的心凉了半截,她冷哼笑道:“颜公子果真好记忆,几天之前发生的事连想都不带想的。”

承先觉得情形有些不对,他赶忙扯了一把丁豆,“小丁,你……”

不等说完,丁豆挣脱开来,转头怒目对着承先喝道:“我正问话呢,你别插嘴!”

顾雅浓没有制止,只是面上清淡的表情愈发冷。

丁豆眼神犀利,玩味咂嘴冲颜仲君疑惑道:“不对啊,怎么这月初九有人看见颜公子去了天禧酒楼赴宴?颜公子,你是不是记错了。”

颜仲君面容宁静,他撤退了下人,悠然重新坐回饭桌前。

“初九我是去找博仁兄了,那日我和他约好探讨一些诗词,酒足饭饱过后便回了府,再没踏出府内大门,还有何不解的吗?”

他细细夹口菜,似乎不将周围的人事放在眼里。

“我当然有不解,而且还是大大的不解。”丁豆不怒反笑,她双手环胸,摸索下巴,“颜公子口口声声说同季公子感情不深,看来他对你还挺客气嘛,不过是探讨诗词而已,一大桌好菜不说,还顺带捎上你最喜欢吃的蟹黄膏,这时节的蟹黄膏一份可是抵千金啊,尽管他对发物过敏,但还是为了你足足点了四盘分量。”

她满意看见颜仲君夹菜的手微颤,叹息道:“啧啧,有这么好的朋友,小丁真是好生羡慕。”

片刻过后,颜仲君叹息,卸下从容淡定,“你们有什么疑问尽管问便是。”

丁豆当然不会跟他客气,“这月初九你几时去的酒楼又是几时离开的?”

颜仲君一撩衣摆,从容应对,“我是未时去的酒楼,申时离开的。”

还不承认,丁豆深深吸口粗气,“真有本事,撒谎都不带眨眼的,有人明明看见你是戍时才离开,可你居然说申时才离开,中间有几个时辰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她缓缓加重字眼,“下、毒、杀、人!”

颜仲君缓缓起身,嘴角温和的笑容又展开来,他轻声道:“没错,我是隐瞒你们我与他的关系,但是我所说的话全都是事实。”

“你撒谎!季博仁根本就是你所杀害的!你是凶手!”要不是承先暗中拉住丁豆,估计她早就不知死活冲上去了。

丁豆大怒暴躁的场面已经无人能控制,顾雅浓一直皱着眉,懿宁则是一脸似笑非笑。

“你们不要瞎猜,凶手不可能是他。”

银铃般娇媚的女声突然传来。

一个苗条纤细的女子从内厅走了出来,丁豆看见她的脸,即刻停止了挣扎。

顾雅浓上前将丁豆护在身后,冲那女子道:“章小姐所说须有证据。”

那章小姐谨言慢语,“各位也都猜测季公子乃是被人投毒致死,但是仲君根本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