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冷静。

“吴贵被人用锋利的匕首隔断咽喉,导致失血过多死亡,死后被人用乱刀毁容,为的是不让别人发现尸体的真实身份。案发现场并没有找到那把匕首,但是在尸体不远处的泥寻到一颗极小的绿松石碎片,相信应该是搏斗过战争中凶犯匕首或是鞘壳上脱落的装饰物。”

不善于思考正事的丁豆好半晌才消化完调查结果,“下手这么狠,难道吴贵杀了人家爹娘连带祖宗十八代?”

顾雅浓转过身,深幽双目带着妖冶,“杀害吴贵的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赵谦李仁一案的共犯。”

承先赞成点头,“只要找到杀害吴贵的那把匕首,所有案子一并就能解开。”

丁豆一拍脑门,“天底下匕首何其多,去哪里找那把凶器。”

她又匆匆把在李府听见的内容转述给二人。

承先说道:“照你怎么说,李夫人和忠叔并不知道吴贵已经被人灭口的事情,也就说明他俩不是案件背后的共犯。”

丁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非也。”顾雅浓手执黑子把玩,语气清淡,“小丁听见的这番对话并不完整,只能说明杀害吴贵的凶手很可能背后另有其人,但并不能代表他二人和主使共犯无关。”

丁豆疑惑道:“但是大人方才明明说杀害吴贵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个贪污案的幕后黑手,怎的又反悔了?”

“你也说了是“极有可能”,毕竟这个案子复杂,疑点又太多,各种结论都只是未证实前的猜想。”

二人转念一想也有道理。

丁豆眉梢一挑,“那李夫人口中说的那个“他”又是谁?”

“自然是知道她和管家忠叔秘密之人,也是以此指使他二人做某些不情愿做的事之人。”顾雅浓又捻起一颗白子赏玩。

丁豆心里嘟囔,不说也知道。

“承先。”顾雅浓忽然弯起一抹诡异的笑,“替本官再次请李公子来做客,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回皇都。”

丁豆原本不想见李胜,把人娘亲气得半死,又污蔑人家有断袖情结,总的来说是自己不厚道愧对人家在先,但是又不知怎么和他解释,无奈硬着头皮朝顾雅浓身后躲。

不经意与李胜眼神交会,他只是礼貌颔首并无其他异样,难道李夫人没告诉他。

说明来意,顾雅浓将吴贵尸体被找到的之事告诉他,尽管李胜在尽量克制自己不安情绪,可好几次却忍不住低声咒骂出声。惊得丁豆不是躲在顾雅浓身后,就是垂目往承先那处挪。

顾雅浓的要求不多,只请李胜将那日探监时和李仁的对话一句不漏又重复一遍。

之后没再过多停留,李胜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出门前扫了一眼硬着头皮送客的丁豆,低声说了一句,“你的心意我明白了。”

熏香夹杂些窗外清淡的土腥,丁豆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直叫唤,“烦死了!烦死了!这么多线索,怎么都整理不完!”

顾雅浓却并不着急,他缓缓开口,“你们可否注意到一点,李胜提到他偷潜至大理寺探监时,说李仁亲口告诉他自己乃是被奸人所害。但是关于那个人的身份李仁一开始似乎并非想吐露,而是李胜在质疑下多番恳求,李仁才将吴贵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