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神?”

“非也。”

“难道那个野蛮汉子?”承先回忆起来都觉着讶异,“那人怎的如此大胆敢硬闯丞相府,要不是大人您宅心仁厚,他们也休想大摇大摆的走出丞相府。”

年轻的脸上还留着些许稚气,“那个矮小个子的汉子长得还真是奇怪,明明是个粗男人,可一双眼睛黑溜溜居然和女子一样。”承先不由放缓声线,“不过,那个汉子很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顾雅浓淡哑出声,“那个粗汉子你见过的。”

“那是谁?”承先实在回想不起来,自己交际于朝廷官场当中,时常何事结识过这类人。

顾雅浓眉梢一挑,细长的眼望向承先,“丰收寨丁豆丁小姐。”

“叮咣”一声承先猛的站起身,打翻的茶壶渗出的汁液将衣袖浸湿,他惊愕地张大着嘴,“怎么可能!不是说她悔婚之后被赶出了家门了吗!她好歹也是一个女子,怎可如此打扮!”

顾雅浓心里料到承先会有此反应,自己当时也愣了片刻,说到底这丁小姐的伪装手法还是漏洞百出,上次在温香阁擦肩而过,白嫩的双手显出了原型,这一次便是颈脖处。

“先不说这件事了。”顾雅浓拿起手边的文书开始认真批改。

承先回过神,“国库失窃案皇上已经下令禁止我们再继续调查,三月过去只完成一半,可不似您的风格。”

“那件事我先教由懿宁处理,暂时先不提。”

承先还是有些忧虑,“六王爷可是皇上的同母胞弟,皇上明令禁止的事,恐怕……”

“你多虑了,我只是将此事暂时搁置六王府,别无他意。”顾雅浓在文书上落下个苍劲的“议”字,“关于户部侍郎赵谦贪污赃款,你有何消息?”

承先恭敬回道:“户部侍郎赵谦打着当朝太师门生的名义,多次将朝廷放粮赈灾之白银私自藏匿,谎称为解决重区灾民之需要,将中饱私囊的赃款变用于多间商铺的经营运作。”

“赵谦汇集赃款的云景绣庄已经被我们控制在掌中,那边今日晌午传来消息,与全州知县勾结之事,全州知县李仁已经被大理寺革职查办并秘密透露赵谦将私自侵吞朝廷赈灾白银的私人账本藏匿起来,现在就只差铁证赵谦的私人帐目本。“

承先目光灼灼,“只要这三样证据集合在一起,到时候赵谦就算是找佛祖求情也回天乏力了。”

顾雅浓赞赏点头,“做的不错。”

受到肯定承先暗喜,又继续道:“据消息,赵谦将账本藏在府内后山新建的密室,密室大门乃百年花岗石做成,本身重达千斤又浇注百斤钢水填补空隙,要徒手把它震碎几乎是不可能的……”

“开启的锁匙被他随身携带,赵谦本性多疑,随身护卫自然不能靠近,唯一能近他身的便就只有他的枕边夫人。”

顾雅浓习惯食指有节奏在杯口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