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着满是皱纹的脸,“你是不是为了骗我的银子,偷了李老头的鸡来糊弄我?!”

黑衣少年哈哈一笑,“为了您这只鸡,我可是花了两日时间,留这时间扛两包大米都能赚几个钱,我何必浪费大把时间去偷。再说李老头家院子的大狼狗又凶又狠,上周还把一个过路的人咬伤了,听说现在还躺着下不了床,东市上下谁家都有一两只鸡,我为何偏偏要偷他家的。”

少年晶亮杏眼闪着光,“一只芦花母鸡悬赏五文钱,上鸡贩子买也只得三文钱,我何不上街买一只来冒充 ,省了时间还赚了二文钱。”

陈阿婆皱着眉点头,有些吱唔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她转而一想,“但是,那李老头偏说他家的母鸡屁股有特别的花纹,恰巧这只鸡就有。”

“整个大铭皇朝的芦花母鸡都长一个样,那李老头是附近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更何况李老头他家是喂鸭的,怎会无端端养起鸡了,都说鸡鸭不相合。您这么精明能干的阿婆,没有理由被这些小把戏迷糊住吧。”黑衣少年露出唇边一对梨涡。

又吩咐另一侧布衣男子抓回母鸡,递给陈阿婆,耐心道:“我已经按您的描述帮您找着母鸡,表示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所以说,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出了巷口往南走一里,然后拿起衙门门口的锤子敲三下鼓面,自然而然就会有人来解决这件事了。”

陈阿婆想了想,掏出五纹钱塞给黑衣少年,领着鸡走了。

大门一关上,黑衣少年温和的笑容立刻耷拉下来,叹口气,示意布衣男子跟他回屋。

布衣男子倒杯茶放在桌上,“小姐,您这是何苦呢。”

“阿发,你记住,我现在是老大,不是丰收寨小姐。”丁豆抓起杯子喝光茶水。

“我都替您不值,为了给那个陈阿婆找只母鸡,这衣裳被划坏好几道口子不说,您这腿都磕破青拉紫。以前在丰收寨你哪干过耗体力的活啊,累死累活才挣了五文钱。”阿发嘟囔着嘴,“二当家给的银子都花得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可不是办法,要不,明日我回一趟山寨打探情况。”

丁豆怒拍桌,“你要敢踏进丰收寨一步,信不信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阿发委屈,“可是……”

“爹那里一天没叫我们回去,我们就不是丰收寨的人。二伯也是好意,他自有他的难处,咱也别去给他添乱。爹下了令,谁助我便是和丰收寨过不去,二伯肯偷偷把屋子借给我们住就已经是万幸了。”

她拍拍阿发,柔声安慰,“我知道你是怕我辛苦。但是,我丁豆是谁啊,那是吃得苦耐得劳的,一点小挫折小困难怎么能压倒我。”说完,一拍前胸,笑得没心没肺。

阿发被逗得只摇头,“那咱换个别的轻松活做不行吗?”

她眨巴眨巴,“我不会算账,也不会做吃的,没什么基本生存技能,不干这个总不能去卖身吧。”

阿发惊得起身啐她,“小姐,你怎么说这种话!”

丁豆弯起眼角,露出招牌梨涡,“我现在只是东市后巷最最普通的小老百姓不是大家小姐,说些文邹邹的话怪难受的,再说我也不爱做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