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眼花,丁豆觉得提起身份时,紫衣男子眼里好像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矛盾挣扎还有些看不清的情绪,尽管只是一瞬间,却被丁豆逮个正着。

“银子我给你带来了,我丁豆一向说话算话的,你赶紧把我的家传宝贝还给我,我赶时间。”

紫袍男子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没料想你会今日前来,你的宝贝被我放在金铺保管了,现在为时已晚,最快也是能明日,但是今早金铺掌柜有事出门,要三日后才能回。”

“啊?那怎么办?”丁豆泄气往矮榻上靠,“我出门的时间不是很多,今日拿不到,我怕日后出来不方面。”

紫袍男子凤目微挑,“实在没法子,三日后未时你在太明酒楼等我,我必定带着你的宝贝准时赴约,这样可好?”

“也只有先这样了。”丁豆叹口气,“我不同你聊了,我有急事必须回去,那咱就三日后未时太明酒楼见,你千万不要忘了。”说完黏上假胡子,就要离开。

突然意识到什么,她脚步一顿,回头艰难开口道:“好心劝你一句,年轻固然好,但并非长久之计。男儿大丈夫有什么做不得的,还是趁早改行吧,”

琴声随着乐曲最后的音符消失,隔间的珠帘被挑起,一个白衣清秀少年抱着琴走了出来,“六公子,您笑什么?方才有人来了?”

紫衣男子弯起嘴角,眼里是深沉的幽暗,“人倒没有,只是有只小野兔闯了进来。”

白衣清秀少年惊叫一声,紧了紧怀里的琴,“兔子?!温香阁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你小声些,紫檀,把她吓跑就不好玩儿了。”紫衣男子不以为意笑笑。

白衣少年轻咬樱红的嘴唇,“紫檀还是找人把它抓起来吧。”

紫衣男子没有了笑意,“听话,把刚才的曲子再演奏一边,本公子爱听。”

“可是……”白衣少年却有些不依不饶。

话音没落,紫衣男子将白瓷酒杯甩在矮几,发出“砰”地一声,面上依旧是醉人的笑,“本公子花了大价钱把你买来,不是为了和你商量对策的。”

叫紫檀的白衣少年安静收了声,乖乖抱着琴回了内厅,断断续续的琴弦声娓娓传来。

丁豆没走多久,大门再次被推开。

黑袍金带的高挑身型踏门而入,坐在丁豆方才坐过的一边矮榻,握着酒杯的白玉手指猛地停住,又把酒杯放回原处,“同你说过多少回,我的东西你少碰。”

紫衣人但笑不语,自己明明原模原样放回原处了,十几年这人挑剔缜密的习惯还是没变。

他起身亲自给黑袍男子斟酒,“何事如此紧要,连同我喝酒的时间都没有。”

黑袍男子拂过衣角的尘土,带着一丝疲惫,“承先传来的消息,有事必须回府处理。”

紫衣男子没再答话,悠然斜靠着矮榻,闭目听着耳边潺潺如流水一般的音律,如此美妙的旋律却是及不上身边人演奏的一半,尽管是十年岁月如过往云烟,但那音律似乎烙在脑子里,挥不去,吹不散。

这个人不知道,自己从那时就记住他了。

“现在已经一月有余,还没找到玉如意的下落吗?”紫衣男子眼也不睁,淡淡来了一句。

黑袍男子就这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当年国库失窃案唯一的证人王嬷嬷被找到,但不知谁从中参了一把,王嬷嬷失踪后,线索暂时被封断。”他漆黑凤眼一扫紫衣男子,“莫非,是你匡我不成?”

紫袍男子苦笑道:“王嬷嬷是我花了大代价给你的消息,骗你又有何意义。”

“谅你也不会如此无聊。”黑袍男子难得的露出一丝淡笑,在这个人身边总可以稍事放松。

“少年英明的铁面丞相顾雅浓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