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惠帝当即翻了脸,“混账!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朝廷的事了,一个小小的民间郡主,只是给了点颜色就仗着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

他怒瞪着赤红双眼,揪住对跪地老泪纵横顾老相的衣襟,斯文礼仪全无,“老相,朕念及你顾氏一门忠臣,对我司马氏辅佐有功,才未伤及连坐,换做其他人,朕早一刀砍了他脑袋抄了他的家。你现在还有和脸面,领着所有大铭重臣和朕求饶。你不要考验朕的耐心。”

顾老相脸色煞白,成惠帝这回是真真动了元气。

成惠帝松开手,冷哼,“顾雅浓叛国一案已经证据确凿,尔等无须再议,朕不会留下一个隐患在身边。明日,朕便将他交由大理寺与刑部齐齐联办,朕不再涉足。”

听承先说过,不到事况尤为重大的时刻,大理寺与刑部不会联手,这是分分钟要弄死人的节奏啊。

丁豆来不及多想,出声制止,“皇上,你万万不能伤顾相,他是无辜被陷害的!”

成惠帝方才缓和的怒火,噌然暴起,“你说什么?”

她不怕死,提起腰杆往前大步走,“我说,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你若敢将顾雅浓屈打成招,或伤他一毫一发,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句话,将一干跪地抽泣的朝臣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顾老相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生怕自己看错。

大太监周公公吓破了胆,想要阻拦,无奈一口气提不上来,瞪着混浊的大眼到底做最后挣扎。

成惠帝伸手牵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盯着她,“笑话,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威胁朕!”

丁豆眼中无惧,拍掉成惠帝的手,“什么叫我威胁你,分明是你听信谗言在先,还不听人辩解,有本事来人拖我出去砍我头啊!”

“你!来”成惠帝火冒三千尺,眼看这就要下令,却又硬生生将“人”字的满腔怒火咽回肚里。

丁豆心里嗤笑,就知道你不会砍我脑袋,没了我你拿什么和阿克苏交差,果然江山还是比面子更重要啊。

“你别以为仗着有夜池二皇子撑腰,朕不会摘了你脑袋!”成惠帝双目充血,粗气喘如牛,“没错,朕不仅不会摘你脑袋,还得将你供奉的好好的。”

他冷冷裂开银牙,“你可别忘了,丰收寨的两百个人头,都还在朕的手上。”

丁豆一听,猛然跌倒,吓掉了魂。

她哆哆嗦嗦颤抖着身子,嘴里不断言语,“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皇上恕罪……小的在也不敢顶嘴了……”

成惠帝张狂冷笑,“知道怕了。”

丁豆颤颤巍巍好半天支撑住身子,她双手掩面,深深吸口气,露出一张鄙视轻蔑的笑脸,“你以为我会这样向你求饶吗?笑话!我丁豆行得正站得直,哪会被你的歪理左右。”

原来仅竟是那他打趣,成惠帝气得非都炸了,勉强扶着龙椅站住,“你就不怕朕砍了他们!”

丁豆歪嘴一笑,颇有些油滑之色,“我连命都不要了,还怕这些。有本事你就砍,反正你就是昏君,也不在乎多杀几条人命了。”

她一步一步朝成惠帝逼近,“你要真敢下手,我丁豆也敬重你是条汉子,来,你要敢下令,我现在就敢下手。”

她从头上拿过一柄珠钗,锋利的钗尖抵住脖子,手下微微使劲雪白的肌肤上赫然一道狰狞的血痕。

成惠帝低喝,“莫非你不要命了!”

丁豆淡然一笑,“我连自己都保不住了,哪有空担心他们。”

这下,成惠帝真的傻眼了,“你究竟是何人!”

她静静盯着成惠帝,一字一句缓缓道:“我只告诉你,休想动顾雅浓一分一毫,管好你的萧太师,别到时候被人抢去了皇位还迷迷糊糊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