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一夜安眠,每回批改奏折有些困意,便在桌前撑头小憩半柱香。为应对夜池的额外要求,成惠帝又将大铭最大商行的飞虎帮宣进宫,因为有了之前出访夜池的契机,楼敏之作为主权人理应站在了御书房。

大铭乃是地大物博,丰饶富庶之地,多产物资。经楼敏之核算,夜池所要求的条例皆在承受范围之内,这也让成惠帝稍微放宽心。

当下拟好运送物资名单,成惠帝立马下令将准备齐整的物资命人看守,随时准备运送夜池。

退出御书房,顾雅浓微垂双目心事重重,不想被人拦去出路。

“顾相步履着慌,这是要去哪啊。”

顾雅浓看他一眼,“本官与你无甚谈说,请让开。”

“相府乃是禁门重地,闲杂人等定当避嫌,在下出此招才有正当理由与顾相见面。”楼敏之却不让步,反而有些强势,“在下为解燃眉之急而来,顾相连听也不屑,丧失良机未免有些可惜了吧。”

顾雅浓没反驳,眯着凤眼看他究竟卖的什么关子。

楼敏之道:“看顾相面色凝重,心不在焉,想必是有麻烦。”

顾雅浓最忍受不了吊着说话的人,当下低沉出声,“你究竟要说什么?”

楼敏之收起嘴角噙着的笑,“在下有个法子,可以解顾相心头之恼。”

“尔并非朝廷之臣,如何妄自夸大。”

楼敏之知他会错意,道:“朝廷之事确是在下无能参与,但是,丰收寨丁小姐被送予夜池之事,在下多少还是有些把握的。”

听见“丁小姐”三个字,顾雅浓忽然僵直住身子不动了。

严肃的面上,神色开始动容。楼敏之心道,是时候了。他沉声冲顾雅浓道:“皇宫重地,耳目尚多,不便多言,还妄请顾相移架太明楼。”

太明楼,雅间。

楼敏之靠窗而坐,“贵府少了一人,是相当清净吧。”

顾雅浓坐在对面,敛着神色等他着重点。

带着调笑的桃花眼望过来,“敢问顾相,丁豆作为夜池联兵的唯一条件,是否是夜池二皇子在从中作梗?或者换句话说,根本就是他的主意?”

顾雅浓道:“既然楼公子都猜到,本官无须再多言。”

楼敏之轻叹,身子轻轻依靠在窗棂,“早知道那阿克苏不简单,如今这一出倒也不奇怪,毕竟她那样很是惹人疼的女子,天下再无二人。”

不知为何,楼敏之这个样子和某人却有些相似,顾雅浓收回视线。

“想必顾相也是如此认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