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的承诺很快兑现,楼敏之回了府,梳洗一番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又赶来照顾丁豆。

唤过行头,楼敏之又是一副神清气爽。

“来,张嘴。”他举起木勺,话语温柔。

丁豆受惊若宠,磕巴起来,“我、我自己来吧。”

“不要,我要喂你。”调笑的桃花眼神采飞扬,楼敏之竟孩子般撒娇。

丁豆木然张开嘴,其实嘴已经吓得长大了。

“好吃吗?”

嘴里咀嚼软弱的稀粥,她点头,是真好吃。

楼敏之满意微笑,“那就好。”似乎没有停的意思,木勺又舀了一勺。

“你府中有伙房师傅,不需要自己动手吧。”这家伙居然是带着食材专门过来给她做饭的,他这个样子自己好难消化啊。

“他们喜味重油料掌握不好,你是病人,还是以清淡为主,对伤口愈合有帮助。”

楼敏之夹起时蔬小菜,“剩下的要吃掉。”

“我不太喜欢吃洋葱。”

“那也要吃掉,乖。”好看的嘴角弯起来。

被电打了魂魄,丁豆忽然一大口,老实吃光。

亲自下厨就罢了,喂饭也不管了,楼敏之细心擦去丁豆嘴角的油渍,丁豆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你不要管我了,听清茗说酒楼有饭局,你快去,我自己可以,已经吃饱了。”

“不去。”毫无保留否认,似乎楼敏之低语了一句,“清茗真是多嘴。”

丁豆急忙解释道:“你不要怪他,是我问他的。”

“不想去,你比较重要。”

入了夜,楼敏之依旧在守着她。屋里闷热,伤口上过药火辣辣,她提议去院子吹会儿凉风,楼敏之便把特意准备的美人榻挪到了屋外。

小风吹走燥热,丁豆忽然少了好多烦恼,她趴在矮踏望着添上的繁星感慨,“楼敏之,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楼敏之好情调,就着一小壶桂花酿,靠着支起条长腿,闲散慵懒。

“凡事总有原因吧,就像之前你施计夺走我丰收寨大半边商铺,我才那么厌恶你一样。”

楼敏之仰头喝酒,不言语。

她叹口气,转头看向楼敏之,“我之前从来没想过,我现在很好奇。既然你三番五次帮我,还同我爹讨要我,当初你为什么要假装答应我悔婚呢。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总在危难时候帮我,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夜空下,丁豆的眼里犹如繁星闪烁,不稳定不安宁。”

楼敏之把玩手中的酒杯,“谁知道,只道那时还年少。”

“你不要这样,你会难受,我也会有负担。”

“那谁最得意?”忽然,楼敏之眼神犀利看向她,“顾丞相?”

仿佛被灼灼视线烫伤,丁豆瞬间低下头,没有说话。

楼敏之自嘲摇摇头,“现在告诉你,你也不明白,也许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明白的。”

楼敏之就是这样,一到关键的时候,就想打哈哈混过去。丁豆怎么也没想到,她和楼敏之也有促膝长谈的一天,就如同她怎么也想不到顾雅浓会这般对她一样。

“对了,忘了把这个还给你了。”

暗红清透的宝石在手里发着光,丁豆惊讶道:“你从哪捡到的,我以为丢了。”

“那日你浑身鲜血倒在衙门口,手里紧紧握着这枚凤血石,我见缠绕宝石的丝线挣脱断了,便先想着重新换一根给你。”

“多谢。”紧紧握着凤血石,丁豆真诚道谢

楼敏之来了兴趣,“这是你爹给你的?”

“对啊,他说这是我娘亲的遗物。”

“你娘亲去世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