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探出了脑袋。
半夜还没过,丁豆发起高烧,浑身烧的滚烫,楼敏之谨遵医嘱,给她擦身喂药。她小脸通,低垂的长睫脆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
破碎的声音,若影若现,“爹娘啊……豆儿好疼啊……爹,你在哪里……快来啊……豆儿要疼死了……”
眼角晶莹滚烫的泪,灼伤了楼敏之的指尖。
他就这样看着柔弱的女子,心思被紧紧缠成了团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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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
懿宁命人撤去棋盘,懒洋洋靠着亭柱。
等待的那人款款朝这走,他忍不住弯嘴调笑,“你还真下得了手,不怕她记恨你一辈子?”
顾雅浓尽自理了理衣袍,没有答话。
懿宁又道:“我知道你想帮她,但也可以用别的法子,眼睁睁看着女孩子家受皮肉之苦,未免有些太残忍了吧。”
清冷视线扫过来,“王爷,你似乎理解错了,我从没想过帮她,我只是尽了为人臣子的责任而已,切莫混淆。”
随性淡然出声,顾雅浓踱步离开御花园。
懿宁摇头轻笑,望向远处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渐渐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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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完板子,再发高烧,似乎是程序的标配。待丁豆有知觉,便是她烧醒之后,发现楼敏之靠在桌前,随手撑着头闭着眼,丁豆神智现在开始恢复过来,她鼻子酸呼呼,心中感慨滋味百千。
楼敏之睡觉很轻,一丁点响动,把他惊醒,丁豆仰着脖子,睁着两只大眼傻愣愣的看他。
他赶忙坐到床边,往丁豆额上探手,“不发烧了,好些了吗?可以说话吗?”
仰着脖子好酸啊,她索性闷头,“我、我屁股好疼,可不可以侧一下身。”
楼敏之见她煞有其事,不羞不恼,心生好笑。替她稍微翻了身,那家伙才安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