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善妒,也可能会因此,作出带有商榷的证供。”

毛大东慌了,瞪着眼否认,“你别冤枉我,我说的都是真话。”

丁豆又道:“本月初六,张明之所以推掉商谈饭局,只身来到东市丰收米铺,是因为南枫写了一封信通知他赶来,然而交这封信的人便是你。”

“没错。”毛大东压抑住不安的情绪,“他把信给我之后,叮嘱我一定不要让任何人看见和知道这件事。”

“那好,你说疑犯南枫是何时将信封交给你的?”

丁豆来回踱着步子,神情自若胸有成竹,话语通顺逻辑缜密。顾雅浓有些诧异,这难道就是那个整日不学无术野蛮无理的山贼千金?他探究的双瞳墨色愈发浓烈。

毛大东咽口唾沫,“初六的一大早天,还没亮南枫上门就来找我。”

“什么信件这么重要非得一大早亲自来送给你?”

“谁知道。”毛大东揣摩着看了眼主审大人,“也许他抓到了什么重要线索,威胁二当家交回店铺咯。”

丁豆端着下巴摩挲,“你曾说,曾经亲耳听见南枫和张明在书房为了商铺主权争吵,南枫甚至说出了威胁张明的话?”

“没错,我亲耳听见的。”

“几时听见的?在哪听见的?”丁豆视线厉如针,仿佛能一下刺入心脏。

毛大东顿时噎住,低头转着眼睛,半天才吞吐出声,“半月前,在二当家东街的宅子里的书房听见的……”

丁豆俯下身,看着他眯起眼,“你确定?”

“确、确定,我亲耳听见的。”

丁豆面色陡然一沉,她当着众人拂袖呵斥,“毛大东你可知道,张明在东街的宅子三月前因为事故发了大火,将宅子全都物件烧毁了。别说书房了,就连卧室都成了一把灰。”她目光锐利,咄咄逼问:“我倒要问你,半月前你在哪里听见的?在哪个书房听见的?”

听审百姓炸开了锅,当日东街的老宅无辜发起大火,不仅事发的宅子全部烧了,零星火点还引得附近几家遭了秧,这事当时在东街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有些人还在小声议论,还有人指责毛大东做假证,现在局势所谓顺风顺水了。

眼睛被冷汗浸透,刺得眼珠发疼,毛大东根本无暇顾及,他对着主审官就是慌乱磕头,“这,哦,我我记错了……大人,不是东街的宅子……是张明西边的本宅……”

丁豆乘胜追击,“毛大东你可知,呈堂证供入不得半点假,提供任何虚假的证供会负连带责任。这关乎性命的证供你怎么就记错了呢。你一会这边,一会那边,你到底是从东宅还是西宅听见的?或者说……”她赫然截住话口,“你根本就没有听见这段对话,你根本就是在编撰!”

承先握紧拳,心里大声叫好,这丁豆着实叫他另眼相待了。

“我……我没有……”毛大东明显底气不足。

丁豆冷哼,“照你认为南枫是个笑里藏刀之人,凡是善工攻心计表面怎么也得一副好人模样,又怎么会在为夺大权之时,公开与二当家翻脸呢?不应该先暗中观察,待时机成熟再一把反攻吗?这不符合他的性子吧?”

“这……我……我怎么知道……”毛大东腿肚子瘫软,要不是跪着估计已经瘫倒在地,竟开始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