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铺出事了!
丁豆只想弄清事情,全然不顾官兵的阻碍,哭着吵着要冲进去。
官兵可不知道她的来头,只当疯妇处理,举起刀鞘狠狠砸下。
她哪能受这种伤,还好赶来的承先单手接下刀鞘,他阴冷着脸,“竟敢对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下手!平日里就这是么欺压百姓吗!”
那头正有个矮胖子嚷嚷着被官兵簇拥,宽大官服盖住圆鼓鼓的肚子,不耐烦的神情一见承先,脸色发白,在顺眼望去而后赶来的顾雅浓,腿肚子一个没撑住,跪了下去。
“下、下官参拜顾、顾相!”
顾雅浓看都没看他,“方才有人拦轿,同本官告状,说这里发生了凶杀案。”
知府满头大汗,眼光下油腻腻发光,“正是,下官一接到消息就派人赶了过来,现在下官派人将米铺周边控制住,凶手还在屋子里逃不出来,只等时机到,下官立刻抓人。”
顾雅浓沉吟片刻,担心看了眼焦急的丁豆,“你且打开门。”
“相爷,这可使不得!”知府大人绿豆小眼瞪得比鸡蛋大,唯恐出现闪失自己付不起责任。
“无妨。”顾雅浓牵住了丁豆的手,冲承先点头。
只会指示,承先屏息推开紧闭的门。
一个青年男子坐在内院大厅的太师椅,他抱着头,神情颓然无助,左手上是一柄沾着鲜红血迹的锋利匕首,承载不住的鲜血将男子热衣袖染上刺眼的深红。
地下侧躺着一个人,衣裳污浊血肉模糊,丁豆定睛求证,她双腿一软,简直要昏死过去。
她浑身筛糠似得发抖,倒在血泊里的一动不动的人,无论从身形样貌看来,除了丰收寨的二当家还会有谁。
“二伯……二伯……怎么是二伯……”丁豆呆傻了,嘴里喃喃念着。
那抱头懊悔的男子,听见丁豆的声音,疯了似得冲上来,“小姐!小姐!二当家他……二当家……”
男子立即被埋伏在四周的官兵压制住,顾雅浓顺势将快昏倒的丁豆抱在怀里。
挣扎中,男子手中染血的匕首跌落在地,折射出寒意光亮。丁豆蹲下身凑近看。
银质刀柄上印着一个“枫”字,她失了魂魄跌坐在地,忘记了叫喊忘记了哭闹,只是呆呆傻傻,双眼发愣。
她认得这把匕首,那是上回老爹从全州看铺回来捎带给阿发二十三岁寿辰的寿礼,上面的“枫”字是老爹亲手刻上去的,她当时就在场。
丁豆如垂死挣扎的鱼,嘴唇一张一合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机械突出几个音节,“阿发你…二伯他…”
这时,那个拦轿告状的人出现在内厅,他指着被钳制的阿发大喊到:“大人!是他!就是他杀了人!证据确凿你跑不了了!”
这一刻,丁豆心如死灰,“阿发……你怎么可能呢……阿发……你为什么要杀二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对我们那么好的,为什么!”
阿发痛哭流涕,拼了命摇头,“小姐!小姐!我是……不……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人!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二当家啊!”
嫌烦被伏法,知府才窜出身,看了看顾雅浓的脸色,他才敢喝道:“现将犯人和证人押回府衙,本官要亲自审问!”
眼睁睁看着阿发被府衙衙役带走,丁豆失心魂魄跟出去。
承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我要跟着去。”
承先摇摇头,“照衙门规矩,今晚会提前审问,过几日才会公审,你现在去也没有用。”
她着急如火上的蚂蚁,“他们会不会打阿发啊?阿发会不会死在大牢里啊?”
“平日对疑犯那些手段肯定不会少,你放心,在事情清楚之前我会尽量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