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满心想着如何折辱那心高气傲的徐家小姐,要她流连于床榻,直到脸蛋儿挂上一副谄媚笑意,肯伏在自己膝下为止。
可就在这时,众人只听得在刀剑的铮然鸣响中,一声清喝划破长空。
这喝声倏时震退了所有人。发话的是一个素衣雪袍的少年,他先前缩在玉斜身后,也不拔刀,众人只道他是个孬种,不敢上前,自然也不将他放在眼里,只专心围打玉斜。
王小元深吸一气,向人群里的玉斜望了一眼。
“师姐,我给你查验一回功课。”王小元朝她笑了一笑,手按上刀柄。“我只从师父那儿囫囵学了个大概,献丑了。”
玉斜正竭力支撑着将要刺到脸上的枪尖,脱不开身。惊震之下,她拼命摇头,张口频频,似是在对那少年说“不”。
似简实繁,玄之又玄,说的便是玉白刀法的刀谱。她学了五年,在第一年便已看过三式刀谱,却只能翻覆地学前两式。至于最后一式,却是迟迟挥不出来。一刀惊人,二刀伤人。至于最后一刀,那是杀人的刀法,既杀人,也杀己。
“第三刀。”
王小元抽刀出鞘,刀尖下垂,微微划了个弧,作出起势的准备。刀身映出烁烁凛光,日头似的灼目。
这是他第一次要挥出这杀人的刀法。
“玉碎瓦全。”他说。
第360章 (三十六)昔去雪如花
玉斜被粗暴地按进了雪里。几只粗糙的手按在她肩上,隔着衣衫淫亵地摩挲她的肌肤,笑声从身后飘来,让她几欲呕吐。
“这小娘儿们伤了咱们好多弟兄,咱们好不容易才制着了她。容当家,你可得多给咱们些买药钱呐。”武人们嘿嘿笑着,上前讨赏。容将钟十分大方,将碎金银抓了一把,抛给他们。
雪地里都是跪下来拾捡金银的武人,佝偻的脊背拱起,人人像驮着螺壳。容将钟下了马,昂首阔步地走过去。地上倒着一个少年,浑身是血,手脚像是折断了,软绵绵地瘫在雪里。
容氏次子用靴底踢了踢他的脸:“喂,不是说了要出第三刀么?怎地连刀都挥不起来,两手就先断了?”
方才这小少年喝出了玉白刀法第三式的名字,唬得众人心惊肉跳,赶忙退开几步。虽说这小子看着年纪轻轻,可毕竟是天山门徒,谁都不敢轻看。可没想到这小子只虚虚一挥,掀起一阵风声,便瘫软下来,身上鲜血横流,没了声息。
众人虽觉得古怪,却觉得兴许是方才有人先出了手,把他打成了重伤。有些功夫靠的是内劲,打在身上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可过得一二个时辰便会剧痛无比,甚而一命呜呼。
玉斜朝着王小元倒下之处不住挣动,急叫道:“小元…小元!”
她方才没留神,被人从背后偷袭得了手,一枚柳叶刀刺中了她的肺俞穴,另几支铁剑刺入了她的膝骨。那被她劈裂的耳廓的侍卫阴惨惨地发笑,将刺进她身中的刀尖旋了一旋。
王小元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雪花落在他身上,又被温热的鲜血蒸融。玉斜怔怔地望着他,发颤而失神的双目里忽而起了层迷?魉?雾。
“师弟…你还醒着么,小元师弟?”她轻声唤道,可那人静悄悄的,既没应声,也未睁眼。自责之意涌上心头,一定是她没护好师弟,让他受了内伤。
容氏次子踢了几脚那少年,觉得无趣。“罢了,约莫是死了的,方才摆开架势时吓了老子一跳,没想到是个孬种,寻不到半点乐子。”
他站起身,忽地朝玉斜阴恻恻地一笑,“看来,要寻欢作乐,还是要同徐小娘子一起啊。”他挥了挥手,示意旁人,“把她衣衫扒了,挂在马旁,就这末一路去庭州,要所有人都瞧瞧,她就是个该被容氏使唤的贱婢子!”
玉斜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