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功夫,他如今套着这张假脸,竟也巧合地与原本容颜有个七分相像。
水十九在他身旁吊儿郎当地行路。他俩如今看来就像一对着椒褐衣的小混子,肩里扛着哨棍落拓不羁地在街里闲晃。只是那哨棍内里中空,藏着柄短剑,为的便是能于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毙命。
“我…我们是要去杀人么?”
玉乙未嗫嚅着问道,紧攥的拳里生出痛感。如今他是候天楼刺客火十七,自然做的不是良善之事。
“是啊,天山门里有几个你的同乡,正恰让咱们收拾上了。”水十九晃着手里的名簿,微笑道,“瞧你这番不情愿的模样,到如今还是不愿下手罢?不愿做被人害者,便做害人者。”
见玉乙未依然脸色煞白,频频摇头,他又道:“你知道打消其余人对你的顾虑最好的办法么?那便是杀人。你杀的人愈多,便愈像与我们一般的厉鬼。”
这人的言语仿佛裹着蜜胶的烈毒,在心底的罅隙间乘机而入。如今的他早无律法管束,既在酒肆里用剑杀过人,也替其余刺客修整过杀人的剑与火铳,手上早沾了罪孽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