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王太叫嚷着用臂膀勒他脖颈,“哎,怎么和老丈人说话的呢!老子说实在话,要不是贪你身上那点儿油水,老子还爱把那崽子卖进窑子里去咧!”
这两人在廊上胡乱耍闹,惊得不远处坐着的另一人险些打翻了茶盏。玉乙未本坐在廊凳上,拿皂纱盖着头脸。他正小口啜吸着花毛峰,望着园里纷零的杨花。金乌与王太远远地不知吵嚷着何事推搡着走来,他紧张得把杯盏在左右手里滚了一轮,待那两人近了,他腾地站起,板直地站在两人眼前。
在这两人面前,玉乙未总觉得拘谨。一个曾为恶人沟的当家,另一个是恶贯满盈的黑衣罗刹,他就是个只有虾兵蟹将殴打的份儿的窝囊废,一时间汗水落雨似的顺着脊背往下淌。
“哎,你咋不走啊。”王太见了他,嘘声摆手道。“你这人不是天山门的么,这儿没啥好呆的,速速回去罢。女婿的钱老子一人贪就够了。”
玉乙未嗫嚅道:“我…我回不去了。”
天山门二珠弟子被灭的消息看来还没传开。这也难怪,这回颜九变可做足了功夫,不仅把整个客舍的行路人都屠了,尸身运到山里挖了坑掩埋,活着的也塞进铁笼里捉回候天楼。他和玉执徐曾冒险放跑了些人,但天山门也算得是没得治了。
王太皱眉:“怎么回不去,腿不是生在你身上么,还是少了上路的盘缠?”说着便伸手去摸金乌的系带,想从那儿掏出个荷包来,“喂,东床快婿,瞧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儿,借这小子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