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从袖管里摸出叠得方正的麻纸递给另一人,玉乙未认得那是水部的密令。
刺客将麻纸展开,玉乙未乘机自树上偷瞟一眼,只见纸头写着“火十九”仨字。余下的字儿小了些,他将眼使劲眯起,勉强辨出是“剪草除根”几字。他正趴在枝干上偷瞄,那垂头看密令的刺客却忽地仰起头来,倏时间两人四目相接,玉乙未浑身一凛,寒毛乍起,险些没从树梢头跌下来。
“火十七。”树下的刺客招手唤他,声音淡漠。“下来帮把手。”
“哎。”玉乙未摸了摸汗湿的脖颈,从树上翻身跃下,带了一身的卵圆的香樟叶,还有几只小枫蚕爬在鬼面上。
他与候天楼刺客同行到了成邑,他在药铺子前的马车里发现了个人,正恰与候天楼刺客们的容颜相似,便挟了过来。玉乙未觉得那人极像是宁远侯府的金乌,他未入天山门时曾靠着胥家混得个势家子弟的名头,也曾与那时可称得上天之骄子的金乌有过几面之缘。而方才他见那车舆中的人虽一副病恙之态,气神却是如往时一般,心里便先落下了几分猜测。
刺客唤他过去扛动一个木雕衣箱,漆红的箱身上描着金喜梅,钉鼻钮上挂着把广锁,沉甸甸的。留下个刺客同他一齐扛着衣箱,两个在河滩外望风,其余的临急临忙地策马往成邑里去了。玉乙未艰难地扛了几步路,只觉胳膊酸痛,也不知衣箱里装着何物,遂开口问道:“这里面装着什么玩意儿?”
与他同扛衣箱的刺客嗤笑道:“人。”
玉乙未僵住了,他本以为箱里顶多是从哪个富商大贾那儿盗来的金珠玉饰,没想到竟装着个活人。他犹豫半晌,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