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乙未一看,先愣了一会儿。他先前的猜测不错,候天楼刺客人人都长得与那宁远侯府的小公子神似,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缘由。
七间的药铺子前停着架马车,套的是匹乌孙产的骝毛马,有着悍实的身躯与鲜亮的白斑。玉乙未也曾是个爱显摆虚荣的膏粱子弟,禁不住多瞧了几眼。
正恰晨风拂过,微掀帷裳,轻纱漾动间隐隐现出人影来。玉乙未这一眼便瞥见车舆里垫着只秕谷靠枕,斜倚着个人。衣襟松垮,隐约露出胸前伤疤与被血染红的绢布。
那人面色煞白,两眼阖着,头歪在一旁。说是坐着,倒像已昏死过去。玉乙未瞧见他凌乱发丝间、眼下留着道狭长的刀疤,平添了几分煞气。
一刹间,玉乙未呼吸重重一滞。
他曾与这人打过照面,不仅是在江湖令上,更是在九年前,他就已在宁远侯府曾与此人得见一面。那时他还是家道中落、在人前抬不起头来的胥凡,而那人则是他难以企及的天之骄子,镇国将军之后。
这叫金乌的小公子不知为何竟昏睡在此处,且看来伤势颇重,几可算得命悬一线。
玉乙未拍了拍身旁的无端鬼,拉起纱帘示意道:“喂,你说的大众脸,是这一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