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2 / 2)

求侠 王小元玉乙未 2627 字 1个月前

慌乱中额上沁出热汗,他一把按住金乌的手。

“怎么了?”金乌几乎是乜斜着眼看他。

王小元支吾着也说不上为啥,只觉血充盈到心头,委屈巴巴道。“我…我吓着了。”

金乌却冷冷地望着他,“以后别拿放血这招式来应付牵肠草一类的物事。你修的玉女心法得凝气调和,容易散去阳气。”

经这一说,王小元倒在昏沌中想起先前的事来,懵懂问道:“方才说的…玉求瑕,那是谁?”

玉白刀客,玉求瑕,这名姓于天下而言实在意义深重。金乌引他调息时曾如此念出这名字。他总隐隐觉得这其中缘由颇深,可脑子里似满当地盛着糨糊,抗拒着不愿想起。

他家少爷却不想多提,神情也是淡漠的,只道:“死人一个。”

背上似乎有些微的湿润,不知是冷汗还是鲜血。金乌痛得面无血色,哽咽着说不出话,半晌才无力地垂下手。

第161章 (二十一)心口最相违

王小元像根木头似的杵着不动,纵然心里烧得火热,却茫然手足无措。他虽知如何行事,却也着实是个懵懂雏儿。

昏沌的脑里依稀飘过春戏画的残页,王小元面庞染上绯红,回想起那些如锦蛇般交错绞缠的躯体,蒿黄的身躯盘在一块儿,男男女女像百足虫一样扭着挨着。往时他心里曾生出些许畏怯甚而厌恶,天山门清修最重清心,此事只会沾染尘世秽气。

但眼下他正如渴水的苦行人,浑身上下每处都充盈着渴燥,熊熊烈火灼烫燃烧。

不知怎地,金乌的面色看上去疲乏而苍白,眼睫闪了一下,似是随时要落下去。他等了一阵仍不见动静,又很快翻着眼鄙夷道。“王小元,你到底行不行,不会是要我教你罢?”

话未说完,王小元已抓过他肩头发了狠劲似的咬着唇瓣,翻来覆去地将他欺负得七荤八素方才罢休。这牙尖嘴利的主子只有在亲吻时才会消停些,挣扎着被噙住口舌,最后只能闭着眼不情愿地任着王小元在他口中搅|弄。

在深吻的间隙,手掌已顺着他脊梁抚去。指腹擦过裹着绢纱的刀伤时,金乌战栗瑟缩了一下,却依然僵着脖子不发一言。

王小元在身上胡乱摸索,从袖袋里竟掉出只琉璃小瓶来,里头盛着洁白的脂膏,在月色里莹润如玉。

“…这是什么?”金乌瞥见了,问道。

似有毒辣日头悬在脑壳里,神智犹遭烈火烧燎。王小元头脑好似只捆了巨石的水轱辘,慢悠悠地转动半晌,想了许久才答上来。“红霜姐给的……香膏。”

这瓶脂膏先时塞在他褡裢里,他又常好在袖袋里装些零碎物件,现时一摸居然也掏了出来。两年前仍为玉求瑕之身时,他曾在丰元里晃荡,与土妓红霜结识。那时红霜误将他认作私窠子,将这稀贵的玩意儿送予他。

这可是上等货色,方一揭盖,便有一股幽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腑。金乌摸过盖子,瞧见上面画着枝娇俏的金腰带花,顿时眉头一蹙:“醉春园?”

王小元点头,“是。”

金腰带花正是南派醉春园的纹样,宋时刘原父有诗云:“黄花翠蔓无人愿,浪得迎春世上名。”这正是明红烛丹青亲笔。金乌见了这纹样,先是愣了片刻,不自觉勾起对往事的回忆,候天楼与北派交恶,与南派算得井水不犯河水。红烛夫人是他此生最不想碰面的人之一,此时想起心中只余一片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