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金五凶巴巴地问。
玉求瑕认真道:“在下立在此处,浮云游走,若云为静,则己身为动;在下/身子不动,可心是动的,神思在动,总归来说仍不算得‘不动’。”
金五听得耳碎,抄起石子掷他,却被对方轻巧躲开。一脱开棉手笼,寒冻便顿时涌入袖口,于是金五哆嗦着收了手,恨恨地望着那身着薄衣却仍在冷天活蹦乱跳的人。若不是他怕冷,早就抄家伙到天山门去把此人收拾一顿了。
他想了一会儿,将从山下采药人手里讨来的麻绳割了半截,在地上盘了个圈儿,然后指着绳圈道:“走进来。”
玉白刀客歪着脑袋打量了半晌,还是依着他的话将步子踏入绳圈:“这是什么?”
“捆你用的。”
说这迟那时快,金五将绳结猛地一收,像捆吊坛口般将他使劲儿束起,两条绳耳绕在尖石上,牢牢地打了几个结。待将玉求瑕捆好后,这裹得如肉粽般的人终于冷淡地道:“…这样就动不得了。”
然后金五开始慢吞吞地剥去身上衣裘,他每脱一件,面上就好似被扒了层皮般露出难得一见的痛苦神色。终于,他解得只剩一件单薄的漆黑戎衣,此时的他不仅牙齿格格打战,整个人也筛糠似的晃个不停。
玉求瑕见他往腰间系了麻绳,一步一挪地往悬崖边走去,问道:“你要去何处?”
“采药。”
“什么药?”
金五指着眼睛道,“治目疾的药。”
“想不到你有眼无珠…”白衣人开始贫嘴。
“是治你病的药!”金五喝道,从地上揉了团雪砸向他,这回倒是砸中了。于是玉求瑕昏头转向,甩甩脑袋却又像往时一样颇好脾气地呵呵发笑。金五听闻更气,然而触了雪的手指冻得动弹不得,只得小心地往手心里呵着热气。
白衣人看了一眼身上缠着的绳索,问道。“为何要缚住在下?”
“因为你会死皮赖脸地跟上来。”金五道。
“跟上来不好么?”
“要我带着一个瞎子下山崖有何益处?”
玉求瑕叹了口气,“这样的绳索,纵使手里无刀,在下半个时辰就能挣脱。”
“那你就在这里等上半个时辰。”金五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玉求瑕,淡漠的眼里似是露出了讥刺的笑意,“若是半个时辰后我还未上来,你就大摇大摆地滚回家去罢。”
山崖凶险,鸷鸟飞旋,纵使是老采药人也未必能次次全身而退。若是下崖后迟迟未归,那多半是已遭不测。
玉求瑕却摇头道:“在下等着。”
“蠢人一个。若是一个时辰过去,我仍未上来,你该怎么办?”金五语气不善。
“那在下就再等一个时辰。”
“一日未上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