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坐。

被?蔡诏女?儿蔡茗书从院内看?见?:“爹?”

她回睇宓凤娘,有点畏惧姨母,索性?去找叶璃问:“叶璃,借你椅子一用。”

“你自己?搬就是,对了,我如今叫宓璃。”宓璃正在画画呢,头都没抬。

她得了《白泽图》,可是上?面神兽妖怪的插页图册已经东零西落,所以打算重新誊抄书籍时再画一遍。

里头还有些精怪的画像佚失了,但如今民间还有那?精怪的传说,所以叶盏打算在续书里补齐。

茗世围着她的书桌打转:“这不就跟《山海经》一样,全是精怪。”

“这样的书难登大雅之堂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应该多读写经史子集。”

宓璃才不理会他:“我二姐说了,经史典籍的书不可缺,但怪力乱神的书也非同?等闲。”

“能有什么不可缺?莫非跟你爹学了,要将这书拿出去卖假古董不成?”茗世不屑一顾,觉得叶璃撼树蚍蜉,全然不将这番狂瞽之说放在心上?。

叶大富跟蔡诏总是暗地里较劲,孩子们自然也听?亲爹的,不大看?得起叶大富这个倒腾假古董的。

宓璃不搭理他,她收回目光,认认真真继续作画:“我还是第一次续书呢。”

“续书?呵,真当自己?是什么文学大家?了?还妄图青史留名不成?”茗书摇摇头,转而去给自己?门外的亲爹端茶。

姨母无奈看看屋外的一儿一女?,苦笑着端起了手里的茶杯。

“你是有什么苦衷么?”宓凤娘虽然放了妹妹进来,但自打她进来后?脸色就不大好,这时候忽得开口。

鸾娘受宠若惊站起来回话:“我,我,不曾。 ”

“还说没苦衷?”宓凤娘手指点着送来的礼品,“茶叶潮了干结成块,红糖外封纸角都磨毛了,可见?是旁人送给你你舍不得吃拿来送人的。”

鸾娘顺着她手指看?过去,不安舔舔嘴唇,最后?无奈笑:“瞒不过姐姐。”

“你素日最要面子,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不会拿旧礼来送人。”宓凤娘没好气,“说吧。”

“瞒不过姐姐,如今我家?里生计大不如从前,眼看?女?儿又要定亲,还有大份嫁妆要置办,所以捉襟见?肘”鸾娘脸颊通红,但还是鼓起勇气道。

她家?从前有宓家?资产,还有蔡诏做小吏时的油水,家?里日子很是蒸蒸日上?,可自打出宗,宓凤娘抽走?了宓家?资产,鸾娘日子就不大好了:娘家?的利息本金都要交,可他们这些年也花费了不少,因此蔡诏做官的积攒大部分去弥补了这空缺,留下的就不多了。

“所以你就去帮人抄写了?”宓凤娘硬邦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