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夹一筷子浇头到面条上,再挑起这几根面条送进嘴里,简直了?。

肥油横流,瘦肉咀嚼起来?津津有味,里头酱料偏咸,但很快被面条本身的清淡所冲干净,正好下饭。

吃一个河虾,虾皮酥脆,“嘎嘣”碎裂在嘴里,都不用吐皮,原来?在炒制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虾皮变得极其酥脆,里头的虾肉又紧致又饱满,咀嚼起来?很过?瘾。

虾肉鲜美,却不及猪肉丰腴,猪肉肥香,却不及虾肉提味,两种肉炒在一起正好将虾肉和猪肉的优点都发挥了?出来?,极其美妙。

面条里的韭菜末也别有一番意趣:原本叶盏不大喜欢吃生?韭菜末,但是这店家将韭菜切得极小极碎,辛辣的滋味混合鼻端,很有清新感。吃起来?独特的冲劲正好在嘴巴里形成中?和,混合着猪肉虾肉解腻正好。

荆芥苗嫩嫩的绿绿的,搭配着白白的细细的面条,很有点天作之合的意思。

一碗面条下肚,全家人都觉浑身暖洋洋。“以后我们店里也可以做点子料浇虾臊面,真香。”玉姐儿如今看见美食已经不单单是发馋了?,而能从成熟的经营者角度看待问题。

叶盏点点头。

宓凤娘起身又要去买第二碗:“说也奇怪,吃下去后肚里馋虫都被勾起来?,你们谁还要?我一并买了?来?。”

唯有叶大富不能吃,喝着白粥眼巴巴看着大家吃。

宓凤娘看透他的心思,笑眯眯劝他:“你还是别冒险了?,就算买回来?你也只能吃里头的白面。”

叶大富默默低下头,狠狠喝一口白粥。

叶家的食肆红红火火,不提防倒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白发老人?。

金哥儿认识这位老人?,赶紧招呼:“白员外?,您怎得贵人踏此地?”一边向姐妹们解释:“这位是玉馔楼的白掌柜。”金哥儿从前陪着公子哥儿吃遍汴京各家酒楼,当然认得这些掌柜的。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

玉姐儿还记得:“哦,那不就是子料浇虾臊面嘛。”昨天才在他家吃了?一碗美味索饼,当然记得玉馔楼。

白掌柜笑起来?满脸褶子:“那可的确是我们酒楼里的招牌。”

白掌柜又看向叶盏,问:“不知这位小友,我们这份面有什么改进之处?”

叶盏想了?想:“面条筋道,很见厨子功夫,浇头浓郁咸香,已经无可改进,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白掌柜问,身子前倾,似乎很是期待叶盏的回答。

玉姐儿和金哥儿对视一眼,都为妹妹感到揪心,这问题可不回答。

做厨子的都有自?己的骄傲,不是人?人?都能虚怀若谷听得进去真话的。

也不知这人?来?意,万一他恼火了?可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