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再嫁理所当然, 就是这财产不好?分。”

“若是有子还好?些, 还能将财产判给她儿子, 成年前由这妇人保管便是。反正?律法里也不许妇人和后来丈夫染指这财产,杜绝了他们?谋害孩子的可能。”

“这寡妇无儿无女,谁知?道她是不是再嫁前卷走一笔夫家的资财?”

印大人受理了诉状,看见案卷就郁闷, 他这个司录参军事?的职位本来管辖范围就广, 若是能做差科赋役、擅敛增税也罢了, 偏偏连婚姻争讼这种事?都来他案头。

这种民事?诉讼里外不是人,败诉的那一方肯定会指着鼻子在背后骂他。

唉, 若是判不好?, 只怕这背后又?要被骂。

“先把这卷宗拿开,给我看擅敛增税的案卷。那个更重?要些。”印大人吩咐下属改换案卷,说?完后他肚子咕咕叫, 忍不住看外面的日?影, “瞧着要吃午膳了吧?”

他甚至起身探头想看见院子里的日?晷,盼着能早点下衙。

“大人此言差矣,黎民百姓的嫁娶纠纷,虽然不比税赋徭役更合乎切身利益, 但其烦扰起来,轻则让人忧心忡忡重?则出?人命。也不轻松。”裴昭在对面开口。

说?得也是。

印大人心头也是肉做的, 想想又?拿起案卷琢磨:“这要分产,就得走访周围邻居和家里伙计、生意往来伙伴,知?道这家里的财产有多少是前头亡夫留下的,有多少是寡妇自己经营起来的。”

一旦决定审理这个案件,他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沉静,开始认真思索需要的条文。

直到?同僚们?招呼他:“印大人,该用午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