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婚事,还是谭项两家的事,又或者世族庶族?

思绪落下,他终于开了口。

谭廷稍稍吸了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声音因羞涩而太轻。

“项姑娘今日真是... ...发如墨绸,眸若星月,只令人心神俱飞,心向往之... ...”

后半句说完,谭廷牙都酸倒了。

可他说得不是假话,是实话,他确实觉得宜珍真的很漂亮,只不过,这话是按照话本子上男子说话的做派来的。

他不由地看向了项宜。

却见她一愣,接着瞬间紧绷了脸,瞪大了眼睛,转身就走。

她一言不发,忽露怒气,转身就走,这可和谭廷想得完全不一样!

谭廷怔住,急急忙忙就追了上去。

他说得都是柔情蜜语,是想让她开心一点的,怎么她突然就生气要走了呢?

项宜方才还以为这位大爷有什么大事要讲,不想等来等去,却等来这么一句话。

若只有前半句也就算了,这后半句,分明就是那些油嘴滑舌的粉面小生的言语。

他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是在调戏她吗?

项宜又羞又气,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应,加快了脚步离开。

谭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立刻把第一个办法“柔情蜜语”抛弃了,很显然妻子项宜是不吃这一套的。

但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紧紧跟着项宜,却听见前面的姑娘不悦地道了一句。

“谭家大爷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项宜真听不懂。项宜还又事情,先走了。”

谭廷一听她果然因为那些柔情蜜语生气了,一时情急就想到了第二个办法直抒胸臆。

这个办法讲究话要说的直接,要直接说出内心所感。

谭廷直接就把这办法拿来解释了。

“你别生气,我是真的觉得姑娘今日很美,美丽不可方物。”

这话说得足够直白足够直接,项宜听得也是一顿。

她一下就想到了,两人明明没有见面几次,他却一上来就表现的十分着意的样子。

所以,与其说他是想要履行这婚约,不如说,他这是见色起意了?

她还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真是见色起意的小人?

项宜一咬牙,走的更快了,几乎要跑起来。

谭廷一看她都要跑起来了,真傻了眼,舌头都打了结。

他又说错了吗?

他刚才说得都是实话,还是按照话本子上的办法来的。

她、她怎么更生气了?!

谭廷脑子都空了一下,却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误会着跑开了。

他今天,是一定要给她说清楚的。

两人一个在前慌忙跑路,一个在后无奈紧追。

跑着跑着,就跑到了一家书肆门前。

今日是五日一回的集市,书肆也把书本都摆了出来,不少年轻的男女围在书摊前。

那处人甚是多,项宜慌不择路地跑过去,一下子被另一边突然转身的人撞到了肩膀。

这一撞,她脚下一个踉跄,向前栽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谭廷一个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他把人这么一拉,项宜反向就落进了他的怀里,被他强有力的臂膀一下子圈在了怀中。

“别跑了,小心些!”

谭廷唯恐这里人多杂乱,出了意外,圈着项宜的臂膀不由地紧了不少。

她似有些惊慌地想要挣开,偏这是有个推着碳炉的烧饼摊车经过,谭廷没敢松手,却一下想到了话本子里的第三个办法强势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