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项宜进了京的日子,可完全不同与从前了。
谭廷当先就把家里中馈交给了杨蓁,杨蓁倒也对管家跃跃欲试,大力点头应下。
两人一个敢给,一个敢接,看得项宜和谭建都心惊胆战。
谭建自去帮衬自家娘子,只是项宜这边却像是被那位大爷供了起来,连她要自己倒杯茶喝,他都要前来插手,然后送到她嘴边来。
项宜:“... ...”
会否过于夸张了?
只是她同那位大爷说了,让他放松一些,可话没说完,胃里又是一阵翻腾,险些吐在他怀里。
男人脸色都青了。
“你看,我就说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项宜真是无话可说了,只能由着他,但喝水还是不必如此矫情的。
如此过了好些天,项宜依旧时不时吐,不过太医都说无碍,项宜没什么不放心的。
可那位大爷却道。
“一定是个女儿,多少娇气些,才闹腾了这许多日子。”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正遵了医嘱,用过饭以后,在后院里走步。
临近年节,天完全冷了下来,但今岁风调雨顺,便是冬日里也没有去岁那般奇寒令人难耐,两人走了几步,天上就飘起了小雪。
谭廷牵着项宜要回房,项宜却指了湖心的小亭。
“大爷不想赏雪吗?”
她这般有兴致,谭廷自然都依了她,让人把小亭围了又让人拿了暖炉和汤婆子过来,自己又用被子裹了项宜,把人裹成了一个球。
项宜好笑的不行,看了男人一眼。
“今日腹中小儿甚是乖巧,大爷不必如此紧张。”
谭廷探手轻抚了抚她的肚子,“可莫要这般说,万一小儿听见了,又开始闹你怎么办?”
他说着,声音和动作都轻了起来,小声在项宜耳边,似防止那腹中小儿听见似得。
“我总觉得,是个娇气的小姑娘。”
项宜好笑,但也顺着他的话,极小声地问了一句。
“那大爷给娇气的小姑娘起什么名字?”
说起这个,谭廷就目露犹豫。
他可不似自己弟弟,女儿初一生的,就直接取名叫“初”,如此随意。
他千挑万选了好几个字,犹豫来去还没定下。
“小姑娘的名字还没取好,宜珍也替我参谋一下。”
他说得认真,似是什么极大的事情要决定。
项宜笑着道“好”,忽的想到了谭初这一辈的宗家孩子,名中都带个“衣”字。
“大爷觉得,叫‘襄’如何?”
谭廷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立即就道了声“甚好”。
“就定下这个字!”
项宜没想到他立刻就答应了,答应的如此得快。
而他开了口,这才解释道。
“襄乃助之意,互相互助,本就是我们这桩世庶联姻引以为要的事。”
他说到这儿,看了项宜一眼,眸色柔和下来。
“更不要说,襄与项音近。若孩子名字取你我姓氏结合,不是更好么?”
项宜竟没想到这一层了。
外间的雪越下越大起来,偏偏如鹅毛自半空洒下,风紧时旋转在半空飞腾,风缓时幽幽落在结了冰的湖面上。
不多时,湖面已茫茫一片。
湖心小亭里暖融融地,靠近的雪花都在周遭化成了水滴落下去。
谭廷又摸了摸妻子的小腹,再次小声在项宜耳边。
“还有一点,若万一是个男孩,也能用这个字的。”
项宜笑起来,这可真是省事了。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