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悬顺从地拉起衣服下摆,冰凉的指尖贴上带着淤青的皮肤,怕他疼似的,很轻很轻地抚摸着。

周悬深吸了一口气,差不多了便转过身来,看到姜羽初自责不已的表情:“抱歉,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只是片刻的功夫,姜羽初的声音已比刚才哑了一些,尽管他掩饰了情绪也避开了对视,但周悬还是看清了他眼眶周围比刚才红了。

客厅那边很安静,姜杉应是有意给他们制造独处空间,厨房的门一直紧闭着,保姆也没出来过。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你要补偿我。”

“想要什么?”姜羽初抬起头看着周悬,语气认真地道,“我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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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悬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小盒子,拿起他的左手放到了掌心里。

“我买了个礼物送你,打开看看。”

这是一只简约的真皮小盒子,外面没有多余的包装,里面是一对水滴造型的精巧耳钉。颜色看着很有层次,蓝色中包裹着近乎透明的白,如一片迷幻的海洋,越靠近中间越炫目迷人。

“一个给你一个是我的,你先戴起来,我的你收着,什么时候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我再戴。”

盒子表面的品牌LOGO很眼生,但从宝石的切割纹路与火彩能看出价格不菲,姜羽初合上盖子,摇着头说:“太贵重了,你留着自己戴吧。”

“是很贵重,我昨天特地飞到上海去买的。”

姜羽初再一次抬起眼眸看向他。

周悬一边说一边取出一颗,去碰他的耳垂,“贵重的东西就是要配珍贵的人,刚好。”

说话时的呼吸打在耳廓内,眼睫毛轻颤了一下,姜羽初别开眼去。

“你刚才答应了要补偿我的,我帮你戴。”

姜羽初的耳洞打了很多年了,记得那时候在读高中,正是青春期最躁动的年纪,既要面对沉重的学业,又要兼职打工减轻姑姑的负担,更要面对与周围人不一样的性取向压力,时间久了,积累的情绪就越来越不稳定。

有一次路过巷子深处一家小破的纹身店,他看着玻璃墙上帅哥戴了满耳朵耳钉的海报,忽然就推门进去打了一个耳洞。

当时的风气流行打耳洞,没有同学嘲笑他的行为,只是被老师发现以后训斥了一顿,这也是他读书时期做过最出格的事,那之后就一直用塑料管堵着,再后来塑料管掉了也没发觉,更是想不起来还有这个耳洞了。

太长时间没有戴过耳钉,耳洞很难穿过去。周悬的动作很小心,但是再小心也会痛,可姜羽初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只盯着厨房的位置,等周悬终于穿过去了,耳垂也肿了起来。

“是不是很痛?”周悬摸着他发烫的耳朵,“早知道就带你去店里戴了。”

姜羽初的左耳的确火辣辣的,不过这种感觉驱散了一直团在心头的阴霾,他竟然觉得有点轻松了,想马上看一看戴起来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