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晚照,黄昏最后一线光晕笼罩着宁静的村庄。
乡野小道,提着锄头,担着水桶的人迈着疲劳的步伐地往家赶,身后金黄的霞光在他们身上渡上一层金光。
昔日热闹的知青点安安静静,昔年住在里面的知青通过各种途径离开此地。
张建国骑着车子回到红河大队,路上人看到他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一大包蛇皮口袋眼带羡慕。
“建国,纪知青又给你寄东西了?这么大一包,好东西不少啊!”
张建国笑笑,没有说话,脚下的自行车用力,飞速离开。
留下的人交头接耳。
“他们家认的这门干亲真是赚大了,纪知青隔三差五给他们送东西,他家孩子的衣服我就没见过补丁。”
“谁说不是呢?张家是走大运了。”语气说不出的酸溜溜。
张建国把自行车停在墙角,提着袋子进了堂屋。
厨房里炊烟袅袅,张书记坐在门槛上抽旱烟,顺便看着院中玩闹的四个孩子。
四个孩子看到张建国回来,都围到他身边叫着爸爸,小了两个男孩长得一模一样,虎头虎脑,正扒拉着张建国裤腿,要往他身上爬。
“爸爸,爸爸!骑马马~”
“松手,松手,别扯我裤子。”
张建国赶紧从荷包里摸出四颗糖给大女儿,再慢点他裤子都得被两皮猴子给拔下来。
妮儿拿着糖,结果另三个孩子不为所动,二女儿囡囡看着张建国提着的蛇皮口袋。
“爸爸,是不是我干妈给我们寄东西回来了,我要新衣服,不要糖。”
“我要溜冰鞋。”妮儿跟着喊。
牛桂香经常熬糖,糖块对几个孩子的吸引力不大。
“等你们妈回来看,都一边去吃糖,不然我要叫你们妈妈了。”张建国拿四个孩子无法,只得搬出媳妇。
四人一听,才乖乖去一边分糖吃,不过眼睛都滴溜溜地盯着张建国手里的袋子。
张建国把大袋放在堂屋里,同样坐在门槛上,和张书记一左一右坐着,像两蹲门神。
“医生说你不能抽烟,你怎么又抽上了。”
张书记不紧不慢地吧嗒一口,还没说话,从厨房里端菜出来的牛桂香就替他回话了。
“你爸烟瘾犯了,卷了一张纸过嘴瘾呢。”
张建国不由仔细去看,发现真的是一张白纸才放心。
一年前张书记突然摔了一跤,结果摔成了脑梗,可把一家子吓坏了,张建国把人送到省城去,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如今在家里养了一年多,如今才好些的。
能走能跳,意识清晰。
张书记生了重病,自然大队书记的工作也不能继续了。
张建国得知媳妇出去挑水了,抬脚就出了门,果然在田埂上发现了担着水往家走里的刘玉梅。
“不是说了我回来挑,你怎么又挑上了。”张建国接过挑子,走在前面,嘴里还埋怨着。
“还不是你两个儿子,跑水塘里去洗澡,弄得一身泥,把缸子里的水都给用了,不挑水家里都没做晚饭的水了。”
“这两个小浑蛋,回去收拾他们。”张建国气哼哼地说道。
刘玉梅睨了前面的男人一眼,翻着白眼不说话,每次这个人说打哪次真打了,闹到最后都是他是好爸爸,她成了恶妈妈。
等到两人回到家,牛桂香已经把饭菜摆上桌了,双胞胎兄弟两个吃着饭都不安生,打打闹闹,手里的筷子都飞到对面去了。
相比起他们,妮儿和囡囡就要老实多了,规规矩矩坐着认真吃饭。
“吃饭。”刘玉梅一个厉眼扫过去,两男孩立刻老实了,飞快扒饭。
“慢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