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捞起搭在门边的雨衣,转身就往楼下跑,“我去找他。”
“哎,谢乔。”秦时手里举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大葱,追到门前,“大哥说问题不大,马上就能回来了,特地交代我们不要过去找他。”
谢明乔没听,脚步声转眼就刮到了楼底。
事实证明,秦恪还是太乐观了点,六点过后,雨势越来越大,刚才只在脚踝的积水,一眨眼就漫到了小腿肚。
一辆轿车快速从他身边碾过,卷起来的水花溅了他一身,秦恪推着车就要上前理论,奈何擦掉脸上水渍的功夫,连对方的尾气都闻不到了。
罪魁祸首绝尘而去,车灯消失的拐角迎面走来一个人,那人身材颀长,姿态挺拔,身上披着黑色雨衣,沉默地走在雨雾里,阵风吹乱了雨衣的下摆,他的腰背依然挺得笔直。
秦恪莫名其妙地,想到“降临”这个词,挺神神叨叨的。
待那人走近一些,秦恪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脑子里的奇怪想法一扫而空,惊诧出声,“你怎么来了?”
帽檐遮住了谢明乔的眉眼,他的声音被雨幕阻挡,听上去也有些模糊,“秦时说你的车坏了,我过来看看。”
“都说让你们不要来,我把车推到前面修车店就行了。”秦恪无奈,一把拽过谢明乔的胳膊,把他拉到路边干净的台阶上去,不让积水继续淹着他的脚,“先找个有屋檐的地方等着,我拦个车送你回去,这水太脏了。”
“我人都到这儿,还回去做什么?”谢明乔不领情,撑开雨衣,抖落滚进领子里的水珠,埋怨秦恪,“都怪你,不说清楚具体位置,害我一路找过来。”
秦恪实在不能理解,谢乔为什么非要来这一趟,今天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自己完全可以解决。再说他一个人淋点雨,总比两个人一起搁这儿被浇成落汤鸡的好。
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把长久以来心里对谢明乔的评价说出来,“你是不是傻的?”
就知道从这人的嘴里听不到什么好话,
“让开让开。”谢明乔烦躁地将秦恪从摩托车前挤开,用自己的身体撑住车身,空出手,从包里掏出一件雨衣甩在秦恪身上,没好气地说,“先披上。”
塑料衣摆甩到秦恪脸,他愣愣地把雨衣拉下,谢明乔又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块面包,塞给他,“还要一会儿才能到家,先垫一口。”
面包落到手心,沉甸甸的,谢明乔又给他递了只保温杯:“热水,全喝了,感冒就麻烦了。”
秦恪的胸口和手一样,瞬间被塞得满满的,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雨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兵荒马乱的心安顿好。
他找回自己的舌头,故作镇定地,问了一个当下最无关紧要的问题,“哪来的保温杯?”
“找楼下张阿姨借的。”谢明乔没察觉到秦恪的心绪波动,推起车就往前走,“跟上,风变大了,走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