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自己过好小日子就成,等到了大学
许静则偶尔想着也一叹气,尽管他有进步,可奈何他和秦惟宁之间这志愿差得太远。秦惟宁要考最好的,许静则知道自己斤两,他再重新来一辈子,那也是连人家的门槛都够呛能碰着。
所谓人生的第一道分水岭是羊水他就没遗传到那个脑子。
许静则暗暗规划,高三一年再努努力吧,出国的事他先不想了,异国恋他也觉得是有点扯淡。
他争取在国内考个还说得过去的,哪怕是要异地,也离得近点,逢周末和小长假买张票就能见着的那种。
高二暑假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习,秦惟宁在座位上做习题。
现在都知道他要转走,各科老师更是完全不管他了,他已经做起理科试卷,上语文英语课才偶尔听听。
秦惟宁认真起来确实不是一般的认真,自带一种气场,都没人敢打扰他。
忽然教室里的灯“咔哒”一声灭了,秦惟宁刚抬起头,就看见从教室门口悠悠飘进来一只插着蜡烛的大蛋糕。
班级同学似乎都知情,纷纷站起身来鼓掌欢呼,让出过道缝隙。许静则捧着蛋糕,一路挪到秦惟宁的桌子前。
蛋糕上用白巧克力做成名片形状,写上了班级所有同学的姓名,秦惟宁的名字被写在蛋糕正中间。
秦惟宁手里依然攥着笔,略微一愣神。教室里唯一光源就是蛋糕上的蜡烛,秦惟宁一抬眼,烛光映照许静则的眼睛,弯弯地对着他笑。
秦惟宁一时不做他想,大脑内一片空白,只是那样望着许静则。
此时他眼睛里只看得见一个许静则,脑子里也就只装得下一个许静则。什么计算公式、课文必背篇目,都一概被排除在外了。
如果现在拉他去考场上,那他一定会名落孙山,秦惟宁这样想。
“不是我出的钱,是班费合资给你践行的。”许静则小声问他:“你不会感动到哭出来吧?”
秦惟宁朝许静则微笑了一下,随即摇头。
他没有觉得有多么感动,这种煽情桥段太不新奇,甚至到了老掉牙的地步。闭着眼秦惟宁也能知道是谁会做出这样的提议。
他只是当晚首次改口,将对二十班的称呼由“你们班”换成了“我们班”。
王胖子要点歌,站在讲台上演唱一首送别秦主任:“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被许静则带头的一众人等喝倒彩轰了下去。
“他最近又没少看军旅剧,你别搭理他。”许静则转头朝秦惟宁说。
秦惟宁微抬唇角,在黑暗里拽住许静则的手。
他凑近许静则耳边,低声问对方:“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许静则被吓了一跳的同时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把头挪开,低声回答:“呃。说实话,十九班就和我们班隔了一道墙,没准我在这说话你都能听见……而且周末我们也能见到……”
秦惟宁像是不满意这样的回答,就不肯放手。
“好吧。会的,我肯定会的。我会想你想到听不下去课,抱着纸巾哭。”许静则随即投降。
秦惟宁终于松手,轻描淡写道:“那倒也没必要,不要影响学习。要是纸巾用光的话,我可以提供给你。”
说是暑假,其实满打满算也就放了两周。
待到再开学,原本的高二便搬进高三楼,荣升高三,黑板旁挂上红色倒计时牌,每日提醒班级内众人三省吾身:“今天学习了吗?成绩提高了吗?能考上志愿学校吗?”
不出意外地,高考出分后,北城一中今年的升学榜上,京北两所TOP校依旧挂零。
校长去市里开会大失面子,回校后便是一片腥风血雨,校内印刷厂没日没夜地印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