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许静则的食指指腹残存一点粉笔灰,还有汗,黏黏腻腻。
而后秦惟宁就不再看他,转头望向黑板上的习题,几乎不带犹豫地下笔书写,许静则只好站在一旁望向秦惟宁的侧脸。
秦惟宁思考时微抿起唇,侧脸线条流畅,一双眼尾微上扬的眼睛里认真严肃,身后晨光熹微春正好,一年之计初启航。
许静则希望这点时间可以再延长一点,这样他可以把这场景记得更牢。可惜秦惟宁没给他这个机会,那道题很快被他解完,秦惟宁转身一扬手把粉笔扔回粉笔盒:“走吧。”
许静则“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
秦惟宁的手落在许静则的手肘上又拿开:“走。”
许静则就跟着秦惟宁一前一后地走下讲台,秦惟宁的身影离他很近,又仿佛离他很远:
许静则突然想,我真他妈的羡慕令狐冲。
不是因为羡慕令狐冲有盖世武功,也不是羡慕令狐冲到哪儿都有美女相陪。而是羡慕令狐冲可以苦恋小师妹岳灵珊,苦恋到全天下都知闻。
许静则的苦恋注定只能属于他一个人,没有开始,没有尽头,只因为他性别和对方相同,这点心思就注定为大多数人无法接受。
如果他开口,差一点可能被评为“变态”,好一点可能是“没什么这很正常”,而后刻意与他保持一定距离,于是他连被碰一下手肘这样的资格都不具有了。
那么最好就是不要说。许静则愿意孤独而高傲地做一个少数派。
不需要回应,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王主任望向走下讲台的两个背影,最后眼神落在秦惟宁身上,神情复杂。
而后他拿起粉笔在黑板那道题旁边挑了个对勾:“很正确。同学们,我们都要向秦同学学习啊。”
前排学生纷纷回头张望,带着好奇与猜测。二十班的女生过惯了无法无天的日子,不知道是谁领头鼓起掌,又接着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王主任只得重重地拍拍黑板:“看前面!都注意,我要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