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撞到突出的窗棱、斜出的器具,发出咣啷咣啷的声响。
声响落下来,砸得人头皮发麻。
易飒甩甩手:“我得爬上去看看,跟上它,说不定能找到出路。你还行吗?不行的话,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我没状况的话,会回来找你,有状况的话,你自己想办法吧。”
她觉得,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就别含糊粘糯了,话说透了比较好。
宗杭马上点头:“我跟着你,你不用等我,我会跟上来的。”
他倒是从来也不愿意拖别人的后腿,但目下也只能这样了,易飒说了句“那你自己小心”,很快纵身往上攀去。
还好,比单是光溜溜的石壁省力多了,船身本就凹凸不平,有很多钢缆、桅杆、斜出,可以用于踩踏,而且这是运输船,很多住人的房间,船身一竖,舱房的窗户一格格往上延伸,跟摩天大楼的楼层似的,爬累了,可以暂时钻进去休息一会。
息壤行进的速度不算快,易飒紧攀了一会之后,已经和它相距不远:她不敢跟得太近,怕息壤会生异动,于是拿脚拨开就近的一扇窗户,想进去歇口气。
哪知一落脚,踩到一个圆不溜秋的东西,险些栽倒,易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窗把手稳住身子,然后低头看。
借着外头隐约的微光,她看到那东西,是个造型拙朴的紫砂茶壶。
再看屋子,是个单人间,器具倒翻,有口木箱子扑在地上,箱口已经开了,依稀能看到鎏金的佛头,还有各色珠串,其中有些泛微弱的黄绿、橙红颜色,显然是夜明珠。
传说神户丸号是运宝船,果然不虚,易飒猜测,这房间里住的应该是个军官,从大库里选了些私货想路上把玩,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终究也没能带走。
她几步过去,一把掀起箱盖,抓了几串亮度最高的套在胳膊上,然后出来。
往上看,依稀还能看到姜孝广悬垂的头颅。
往下看,宗杭正吃力地往上爬,易飒朝他撮了记口哨,候着他抬头,向他晃了晃戴珠串的胳膊,然后继续往上。
息壤又折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