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实张大嘴急促地呼吸着,口腔里火烧火辣地干燥,眼尾是润湿的粉红,这是叫热风给刮伤了。

后背挨着门缓缓往下滑,他一阵后怕,瘫在带着苔藓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休息片刻,辛实慢慢回过神,决定等回去就去向金银说明这件事,并且要强烈地要求金银去向他无论哪个叔叔禀明,这姓陈的全然不是个好东西!以后施工有他没陈耀祖,有陈耀祖没他,他是万万不会再跟这个混蛋一同做事。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不会咽下这个亏,可是此刻却不敢出去。

他还是怕,怕回到了工地稍后还得和陈耀祖一道回城里,也怕他又要对自己动手。陈耀祖那黄牛一样的体格,酸臭的体味,光是回想一下,他就恶心得有些想吐。自己这样的身板,返回去简直是自投罗网。

想到自己二十啷当岁还被人吓得抱头鼠窜,还是因为这种下流事情,一时间,辛实的心里头既委屈又恼火。

他不敢埋怨死去的爹妈,只敢忍不住去埋怨埋怨不睁眼的老天爷,既然叫他长出个不堪一击的身体和招人惦记的脸,怎么不干脆叫他投生到一个富贵人家,一个穷男子汉要漂亮有什么用,孤零零地走到外头,根本是叫人欺负,活受罪!

发了片刻牢骚,草木茂盛的另一头,从这荒草旧宅左偏房的廊下,突然传出两声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