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绿树鲜花,白日的热风拂过脸庞,暖烘烘的。

按理说该高兴,在福州,他总是要担心冬日里没衣裳穿没柴火烧,在这里,几乎天天都是晴日,一年到头就穿一身衣裳也尽够用了。可辛实的心里总是不安定,每日的好天气太像个梦,不真实,时时提醒他,这不是家,迟早要醒,早晚得走。

辜镕醒来的第一件事,倚在床头痛快地喝了一杯茶,接着说要如厕。

厕所在浴室旁边,要如厕就得下床,辛实手里还拿着茶壶,听了这话,赶紧把茶壶放回桌上,推着轮椅回到床边。

辛实走上去,一把掀开辜镕的被子,想扶他下床去厕所:“茅……厕所刚点上驱蚊香,有点冲鼻子,我先去把窗打开一点好不好?”说厕所两个字,辛实还觉得别扭,可辜镕不准他叫茅坑,说不文明,非要他叫厕所,辛实确实不如他有文化,赧然之下只好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