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听到脚步声,瑶娘站了起?来,见他进来, 微微一笑:“玄策哥哥。”
没有喊太子,而是喊玄策哥哥, 高玄策听到就舒畅,心里顿时?软趴趴的。他有好些话?要和瑶娘说,只是先要脱掉外面的衣裳,瑶娘立刻走过来,替他宽衣,又服侍他简单梳洗一般。
高玄策才迫不及待的对瑶娘道:“今日虽然得偿所愿,但又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那是自然, 你的位置越高,承担的事情就越多, 背负的责任也越是大?。人生就是这?样, 当年?我费尽心思想?进宫做伴读, 想?让我爹知晓我虽然是女子,却很能干, 让他们日后都不要欺负我母亲。可?头一日做你妹妹的伴读,就被打手板了,那时?我想?,什么?有出息啊,头一天就被打手板了。”瑶娘想?到此事,都觉得生气。
高玄策很不厚道的笑了,还特地问她:“打的哪只手?”
瑶娘摊开手掌,可?怜兮兮的对他道:“就是这?只,把人家差点打成断掌。”
“我替你吹吹。”他捧着她的手细细的吹。
她的一双柔荑不似别人,中指的指腹上有茧,平日经常做针线活甚至还能摸到一个?针眼,可?越是这?样,才越能察觉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瑶娘见他这?般温柔,心中仿佛沁了蜜水似的,又要缠着他说悄悄话?:“说真的,你今天受封,有没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有点,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高玄策道。
瑶娘不禁道:“今天好多年?纪大?的人特地朝拜我,虽然以前我是皇子妃,但毕竟一直在宫中,反而和这?些内外命妇们要避嫌,没想?到今日如此,我总有些不忍心。”
高玄策却不以为然:“这?算什么?,有十?九岁的进士,也有七十?岁的老童生,韩愈有一句话?怎么?说的,闻道有先后嘛。”
“什么?呀,这?句话?可?不是这?个?意思。”瑶娘抽回自己的手。
“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你就是太知礼了,不必愧疚。”
“那你也是一样,已经是太子了,咱们就到了一个?新的起?点。以前呢,你是要夺嫡,如今既然已经成功,就该多谋断,只是你到底只是太子,事事要听父皇的,这?样对许多聪明人来说都很难的,可?我觉得这?样对你而言也是一种磨砺。”瑶娘劝解。
高玄策重重点头,觉得茅塞顿开。
自己心里的那股空虚,又被瑶娘三言两?语充盈了,甚至到了要起?身再去书?房的地步。
却没想?到刚起?身,就被瑶娘直接拉住腰带,她娇声道:“急什么??”
高玄策轻咳一声,瑶娘站起?身来,拉着他走向床边:“每回都扭扭捏捏的,好不痛快。”
别看高玄策这?个?大?的个?子,生的这?般矜贵风流,可?惜总是过分?矜持,尤其是在房事上,非常怂,尤其是亲她,还要再三的询问,硬是没有那种偶尔强硬些的,瑶娘也没办法。
龙凤帐里,鸳鸯交颈,当了太子第一日,最快乐的事情原来是此事,水乳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周王比四皇子就藩还要快,到了真的要走的那天,建章帝和高玄策亲自送他过去,因为就藩之后,即便是皇帝驾崩或者皇后驾崩,他也是不能回来的,从此远离京中一切。
前世周王就藩安州,也是如此,寻常还有锦衣卫常常刺探藩王有没有异心等等。若非是天禄帝登基后无子,又很快暴毙,周王可?能一辈子就只能在安州了。
这?次好歹是去的卫辉,中原腹地,藩王府够大?,给的良田盐田颇多。
瑶娘也在送徐青容她们,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