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袁杰也不敢吭声,只干坐在一旁,心里头不禁有些着急。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瑜才似笑非笑道:“四郎啊,你说宁樱没有通关路引和足够多的盘缠,光靠两足她能跑到哪里去?”又道,“她十岁时被我买入府,在后宅里娇养了六年,一个在宅院里安稳惯了的女郎,是什么支撑她做逃奴的勇气?”

这话问得意味深长,袁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李瑜指了指卖身契,“我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既然是宁樱自己私逃,我便卖你一个人情,不会追究袁家的责任,不过……”

“不过什么?”

“宁樱是从钟雁山出逃的,当时你也没在场,许多事情我还想问清楚。”

“无妨,我这就去叫三娘过来,你有什么话只管问。”

李瑜笑眯眯道:“有劳了。”

袁杰立马去找蒋氏。

在听到李瑜要找她问话时,蒋氏顿时腿软。

袁杰安抚她道:“三娘无需惧怕,我已经同二郎说清楚了,他也说了,是宁樱自己出逃,与袁家无关,不会再追究袁家的责任。”

蒋氏舌头打结,“那他为何还……”

袁杰正色道:“钟雁山一事我不在场,他想了解具体情况,故才寻你问话。”

听到此,蒋氏脸色发白,整个人顿时虚脱滑跪下去。

贾婆子连忙搀扶住她,轻声道:“娘子莫怕,对方已经说过不予追究,只要你如实说清楚自己知道的便是,无需太过忧虑。”

蒋氏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臂,贾婆子用眼神安抚。

最终隔了茶盏功夫,蒋氏才由贾婆子搀扶着去了前厅。

李瑜见到二人,起身道:“今日上门叨扰夫人,实属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