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死皮赖脸地抱住他的腿撒娇,一双眼又是委屈又是无奈,故意倒打一耙道:“郎君今日这般作态,便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够好,都怪奴婢平日疏忽了,实在该死。”
说罢硬是凭着超高的演技憋红了眼。
那种小女儿的耍娇性子戳到了李瑜的死穴,他就吃这套。
是啊,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如菟丝花般被他娇身惯养,若是离了他,还怎么活?
一个从未出过后宅的柔弱女郎,若要在这吃人的世道上讨生活,除了依附男人靠出卖身体过日子,还能有别的选择?
想到此,李瑜收回方才的锐利,不再理会她。
宁樱暗暗松了口气,可算被她应付过去了。
那厮如老僧入定般坐在妆台前,宁樱起身继续替他绾发。
梳理好发髻,李瑜挑了一支洁白温润的玉钗束发,取的外袍则是竹青色的圆领窄袖缺胯袍,内搭玄色膝裤,腰束玉带,脚蹬羊皮靴,贵公子的骄矜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宁樱细细抚平衣裳上的褶皱。
小祖宗素来讲究,不喜欢花里胡哨的衣着,穿的衣裳料子多数都是从江南织造府进贡的。
眼下这身锦缎质地细腻,元宝暗纹精美繁复,竹青色低调沉稳,穿到身上处处透着英姿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