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白眼睛里射出一抹贼光,他隐隐觉得这个碍事精会坏了他的大事。

沉思了片刻,说道:“母亲,眼下还有件更要紧的事。”

楚老夫人一思索,“你是说……家主?”

楚慕白点点头。

楚老夫人又何尝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掌家,可是当初他们穷困潦倒,娶不起媳妇,唯有拿出时老爷再世时,同楚老爷一句戏言,这才得了这门亲事。

他们看重时家的产业,以报答时家多年的相扶之恩为名自请入赘,当时还博得了一美名。

如今,若是强行要回掌家之权,搞不好会有损楚慕白的名声,最好的结果就是让温宜主动让贤。

可这谈何容易!

……

温宜刚从温宁那边回来,正想给自己倒杯水,见楚慕白一脸疲惫的走进来,把茶递给了他。

楚慕白握着温宜的手,关心的问起,“昭华阁的事我听说了,阿宁没吓到吧?”

温宜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温婉的笑道:“天色已晚,夫君今日辛苦,早点休息吧。”

对于温宁的事,她选择只字不提,不是防备夫君,而是今日楚老夫人的所作所为让她心有余悸,那副嘴脸就明晃晃的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面对夫君,温宜没有想好说辞,索性不说了。

夜深,月光投下一地清霜似的白光,廊下的灯烛随风轻摆,

李妈妈蹑手蹑脚的走到柴房,临近门口,听见里面有细微的声响,便轻轻的推开一条门缝。

一道月光瞬间照进黑暗的柴房,只见木头堆后一双腿脚安静的放在那,像是睡着了一般。

李妈妈等了一会儿,不见异常,这才点着脚走进去,又轻轻的合上了门。

她想不声不响的把冷香做掉,自然不敢叫醒她,但她还是要亲自确认一下那个人是不是冷香。

免得出了差错,彻底没办法向老夫人交待。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吓尿。

冷香斜靠在木堆上,双目圆瞪充血,面色黑紫,胸前的衣襟上还有一片湿痕。

“冷冷香……”李妈妈只觉得四周泛着冷凄凄的寒气,忍不住哆嗦起来,她不确定冷香是不是已经死了,鼓出她这辈子所有的勇气,硬着头皮去试探鼻息。

啊……

李妈妈一屁股坐在地上。

“死死了……”

“不然呢?”

耳畔突然响起一道柔弱中夹杂着戏谑的声音,伴随着非花非果的药香气。

李妈妈猛然回头,顿觉浑身汗毛直竖,可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的那张脸,就听见金属刺进肉里的声音,胸前一阵剧痛瞬间蔓延。

垂头一看,一把剪刀插在她的心口,温热的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二小姐?”李妈妈再次抬头时,温宁已经吹亮了火折子,一张皎如霜月的脸完美的呈现在她眼前,火苗摇曳,映照这一双大而明亮的眸子,愈发可怖凌人。

李妈妈被盯得头皮发麻。

来不及多想,本能提醒她叫人。

可是心口的剪刀突然一搅,痛得她根本发不出音来。

她想推开温宁,逃离这里,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妈妈的卧房里,好玩的东西真不少,比如令人丧失还手能力的药粉,还有这一滴封喉的毒药。”温宁示意她侧过头好好看看冷香。

李妈妈惊恐的望了一眼冷香,便赶紧扭回头,“你,你不是她,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温宁拔出剪刀,又换了个地方猛扎进去,“我是温宁啊,只不过是来自阴曹地府的温宁!”

“你别……得意……老夫人……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