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瘫软下来,靠在宝贤王的怀里,眼泪无声的滚落。

“哀家已经一把年纪了,护不住你们多少时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温宁,勋哥,来恩,都是哀家的孙子孙女,哀家岂会不在意他们的前程,害了他们?”

墨定勋已经收起了愤愤不平的目光,太妃的话他是听到心里去了,也听明白了,可是他不要去田庄,那里到处都是脏兮兮臭烘烘的,他以后是要承袭的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不,他不要去。

他抬头望着太妃,目光里充满了期待,“祖母,孙儿知错了,孙儿不要去田庄。”

太妃没有看他,只是冷冷的说着接下来的决定,“战玉容,忤逆长辈,教子育女无方,今日起,抄写《女范捷录》百遍。

墨靖远身为家主,一意孤行,曾致一府荣辱安危于不顾,令亲女遗失在外多年,从今日起,扣俸半数,转于温宁名下,以示补偿。

陈嬷嬷,你将先王妃的嫁妆整理好,若有缺失,就从哀家的私库里填补齐全,一并交于温宁处理。

至于来恩,念其被恶人蒙蔽,又诚实交待错误,就罚你每日清晨服侍亲姐梳洗吧!”

“祖母……母妃……”来恩努着嘴,可怜巴巴的唤着她们,可是战玉容不敢再为她求情。

墨定勋跪在太妃面前,“祖母,我真的知道错了,孙儿一定痛改前非,孙儿不要去田庄,孙儿也不要挨板子,会被打死的!”

可是太妃心意已决,“明日一早便启程吧!”

“我不!”墨定勋朝她吼着:“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们好,却是要活活把我打死!”

第57章 杖刑

随着一声轻微的开门声,祠堂的门缓缓打开,门廊上垂挂的烛火摇曳间,墙上的影子扭曲摆动,如同怪兽在夜色中起舞。

太妃走出去的时候,温宁看见她眼角窝着星星点点的泪光,她是心疼墨定勋的,但更多的还是恨他太不成器。

陈嬷嬷扶温宁起身,这时,墨定勋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意,突然冲过来。

这一幕惊吓到了所有人。

而温宁的目光还停留在太妃的身上,并没有意识到危险。

陈嬷嬷来不及多想,直接将温宁按到地上,用自己的后背接下了重重的一击。

温宁顾不上磕痛的膝盖,扶住受伤的陈嬷嬷,只见墨定勋手里还死死的攥着香鼎的一条腿,目呲欲裂的瞪着温宁。

战玉容的惊呼声惊住了太妃,太妃骤然回身,险些没惊撅过去。

万幸的是,有陈嬷嬷护着,没伤到温宁,不然墨定勋就要有的受了。

宝贤王大骂他“孽子”,来恩被吓得躲在战玉容怀里,目光里隐隐有着无法言明的失望。

太妃缓过神来,喊了一句:“执杖的何在?”

而后冲进来五名壮汉,三人压制住墨定勋,把他架去院子里。

墨定勋拼命的挣扎着,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温宁,“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

等到他被按趴在木椅上的时候,看见上面未干涸的血迹,那是希芸的血。

墨定勋惊慌不已,低声威胁着家仆,“我可是未来的家主,你们可给我仔细着点,小心小爷把你们发卖为奴。”

家仆手中动作顿住,面面相觑。

他们大多是王府里的家生子,一家人都在王府当差,这要是因自己得罪了这位爷,就要连累家人一起被发卖为奴,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更何况,墨定勋是王爷唯一的儿子,将来这王府指定是他的,他们当奴才的,最会察言观色,王爷王妃还是最疼爱定勋公子和来恩郡主的。

他们不会蠢到拿着鸡毛当令箭,对墨定勋动真格。

家仆微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