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放在以前,莫说一两,就是随意打个赏也是十两八两,掉地上一两,他连看都不带看一眼。

原本想着这三进三出的院子,何若兰一家三口住着,空房间有的是。他暂时做个过渡,等他秋末提了职,朝廷就会分一处小一些的宅院,到时候让她父母先搬进小院子,这个三进三出的大宅院就留作他们的新居。

可何若兰竟都没同他商议,就招来一堆同乡人住了进去,把所有的房间都住满了。

她那个母亲还让他自己出去找地方去!

岂有此理!

就是他给时家做赘婿的时候,时温宜也常和他商量着来,也从未这么不把他当回事。

楚慕白气恹恹的,走路都生风,不注意撞上了人,刚骂一句“走路没长眼啊!”

一抬头,竟是陈大人家的公子。

“楚大人啊,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啊?”陈修握着一把扇子,朝他肩头拍了两下,明明是笑着,但眉目除了鄙夷,没有半点笑意。

“是陈二公子?没撞伤您吧!”楚慕白满脸陪笑,点头哈腰。

陈修虽然没有入仕,只是一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但他命好,有个当大官的父亲,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他哪里敢得罪,供着还来不及呢。

陈修看上去并不在意,只是特意看了一下他的脸,一脸哀戚,“本公子看楚大人印堂发黑,这是流年不利啊!”

“啊?”楚慕白现在已经倒霉透了,最是听不得这些晦气的话。他想骂他滚滚滚,可话到嘴边,又没这个勇气。

只能说了一句,“陈二公子,我还要去上值,先告辞了。”

陈修也不生气,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的念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东西。

“陈二公子这是作甚?”楚慕白突然停下,眉头已经蹙起。

陈修叹着气,“前世种下的因,今生结的果,因果循环,楚大人,你逃不掉了!”

楚慕白真想给他一拳,逃不掉,你还在叨吧个什么!

陈修又叹了一口气,“不过消财可以免灾”。

楚慕白耷拉着眼睑,看着他摩挲着几根手指头,忍了又忍,“我今天出门急,身上没带银两,改日请公子。”

陈修往四周看了一眼,“今天楚大人怎么没带你的小厮啊,马车也没有?”

楚慕白笑了笑,“出门急,都忘了带。先告辞了!”

陈修看着他,嗤笑着哼了一声。转身去找哥兄弟潇洒去了。

一旁卖包子的摊贩旁,李大勇嚼着馒头,冷沁沁的看着楚慕白,随后跟了上去。

楚慕白刚到公衙,就被迎面飞过来的一个本子砸到了脸上。

“把楚慕白给本官叫过来!”陈志远正窝火着呢,见他怔愣愣的站在大门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人,出了什么事了?”楚慕白是真的懵。

“你还好意思问本官?楚慕白,你那个母亲和妹妹真是好得很啊!都敢跑去宝贤王府撒野了?还说自己是时二小姐,试图冒名顶替郡主,她长了那张脸了吗?”

楚慕白有点慌了,耷拉着头不敢向前。

“你妹妹打了人家王府的嬷嬷,这才几天啊?”陈志远气得肝疼,坐在椅子上,大喘着气。

“不不是映雪打的杜嬷嬷。”楚慕白声若蚊蝇,两只眼睛偷偷的看着陈志远。

“你说什么?本官还冤枉你了不成?”陈志远抓起一本书又砸到他身上。见他不再顶嘴,语气总算缓和一些,“本官警告你,你若不拿出点态度好好认个错,这次秋末的提职机会,你想都别想!”陈志远气得鼻脸朝天,懒得再多看他一眼。

当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楚慕白走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