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猛地撞开!一道高大却带着几分踉跄的身影如同炮弹般冲了进来,带起的风几乎掀翻了桌上的烛火。

蔚澜放一头扑到燕宁身边,像个被遗弃的孩子,紧紧抓住她的衣袖,那张英挺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委屈和惊慌,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媳妇!媳妇不要我了!媳妇不要我了!”

那边,拓跋杨密见天祈太子,说明契约内容,询问他的意思。

天祈太子静坐案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中精光流转。片刻沉吟后,他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我天祈以机关巧术立国,冠绝天下。只要这金玲之中确有藏宝图,”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就不惧她燕宁这点故弄玄虚的小伎俩!你且去签了那契约文书,先稳住她,莫要节外生枝。”

次日,拓跋杨与燕宁签下了那份“分期付款”的契约。

金玲入手,那沉甸甸的冰凉触感和流转的华光,却丝毫未能平息拓跋杨心中的疑虑与贪婪。

他紧紧攥着金玲,根本不愿将它交于天祈太子手中。倘若天祈国真的找到金玲开启之法,岂会主动分他一半宝藏?

可若是不交出金玲,凭他现有的能力……拓跋杨将目光缓缓落在跟在身后数步之遥的时枫身上,沉声唤他近前说话:“若是让你刺杀天祈太子,你可有几分把握?”

时枫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沉声道:“天祈太子身边护卫如林,高手环伺。属下武功虽或可胜其一二,然双拳难敌四手,更遑论其周密防护。若要成事……”他抬起眼,直视拓跋杨,“属下需要一支真正的精锐!”

“精锐……”拓跋杨眼中闪过一丝肉痛与挣扎,随即被狠厉取代,“好!本皇给你精锐!但时枫你听好,此事务必功成!若有半分差池,定叫你生不如死!”

拓跋杨咬牙动用的,正是当年啸元帝秘密派遣驻扎在漠北、用以联合抗天祈的那支精锐的“玄鳞甲胄军”。

啸元帝暴毙,未来得及收回这把利刃,竟被拓跋杨视为天赐,暗中收编,视作压箱底的私兵。如今,为了除掉天祈太子这个心腹大患,他不得不动用了!

时枫得令,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敬领命。他立刻将情报密传燕宁。燕宁的回令简洁而明确:“逢场作戏,务必要留下天祈太子一命,让他带着金玲顺利回国。”

数日后,时枫率领着这支玄鳞甲胄军精锐,攻势凌厉,杀得天祈太子护卫死伤惨重,太子本人亦身负重伤,狼狈不堪。

激战中,时枫觑准时机,故意卖了个破绽,让一名“拼死护主”的天祈高手缠住自己,佯装被其拼死击退数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重伤的天祈太子在残存护卫的拼死掩护下,带着那至关重要的金玲,仓惶突围而去。

刺杀“失败”,拓跋杨暴跳如雷,当即便要拿时枫问罪斩首,以此泄愤!

面对杀气腾腾的拓跋杨和围拢过来的漠北亲卫,时枫却毫无惧色。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那些同样被当成弃子的甲胄军士兵,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弟兄们!都看清了吗?!拓跋杨此人不仁不义!我们为他出生入死,他却视我等性命如草芥!如今任务稍有差池,便要拿我们开刀问斩!他今日能杀我时枫,明日就能杀你们灭口!这样的主子,你们还要替他卖命,等着被兔死狗烹吗?!”

这番话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这些玄鳞甲胄军本就因旧主啸元帝暴毙而身份尴尬,没了大宗的军饷供给,他们在漠北的日子过得还不如最低等的卒子像人样。

原本想着若大宗新君不认他们,便安心效忠给了他们容身之处的拓跋杨。可如今,他们浴血拼杀归来,非但无半分功劳,反要成为拓跋杨推卸失败、平息天祈怒火的替罪羊!

压抑的怒火和不甘瞬间被点燃!

“不!我们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