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死死的咬着牙关,低着头就当没看见,没听见。
心里不停地嘀咕着,“映雪你受委屈了,你再忍忍,再忍忍。”
时温宁的唇角牵起一抹笑意,冲着楚老夫人夸张的喊起来:“救我!救我!”
陈嬷嬷微微垂着头,抿起了嘴,忍住没笑出来。
楚映雪的尖叫激起了猛犬的兽性。
恶狗的扑咬变得越来越狂躁。
楚氏双肩一颤,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怎么有人可以凉薄到真的无动于衷。
楚映雪从嗓子里扯出那些恐惧到极点的声音,就像尖锐的石锤,一下一下的砸在她心上。“母亲,救救我……救救我,陈嬷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时温宁,我是楚映雪!啊!”
楚氏崩溃了,满脸松垮下垂的皮肤一颤。
她这才反应过来。
楚映雪摇头其实是在向她求救,不是让她去指认时温宁!
温宁也冲陈嬷嬷喊起来,“嬷嬷,我也知道错了,我才是!求你放我出去吧!”
楚氏转脸瞪向时温宁,眼底满是怨毒的诅咒之意。
她当真是恨极了这个,总坏她母女好事的小贱人!
又一只猛犬放了出来,围着楚映雪狂吠,两条狗夹击,楚映雪的身体在笼子里扭来扭去到避无可避。
笼子险些要被撞倒了。
楚氏惊呼出声!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楚映雪忽觉脑袋里嗡的一下,头一沉,昏死过去。
“映雪?”楚氏终于没忍住,冲跑出去。
却在围屏前生生停住了脚步。
陈嬷嬷笑道:“楚老夫人刚才叫她映雪?莫不是老奴耳朵听错了?”
楚氏两腿一软,瘫坐在地。
陈嬷嬷朝庄嬷嬷吩咐着,“去看看,那位冒充的,是死了吗?”
嬷嬷走过去,探了一下鼻息,摇了头。
楚氏像失了魂魄一般,嘴里念叨着,“完了,都完了。”
女儿死了……被两只恶狗活活咬死了!
是她害了映雪,害了自己的女儿。
陈嬷嬷叫人把围屏撤下去。
楚老夫人陡然怔住了!
楚映雪的裙摆被撕咬的有些触目惊心,但她的腿好好的,唯有摔伤的部分血染了一大片。
木笼子的四周是做了保护的,恶犬根本伤不到她。
一切都是楚映雪太恐惧了,自己吓唬自己。
“我早该想到的,虽说是在王府,但怎会这般草菅人命呢。”楚氏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声若蚊蝇。
后院的事,太妃已然知晓。
她不愿再见楚氏母女这样的人,直接让王爷交官法办。
折腾了一个下午,太妃深感疲累,叮嘱王爷,用自己的马车送温宁先回去。
又顾全温宁的体面,让陈嬷嬷去她的私库,挑选一些珍品,一并送给时家家主,也算感念她时家多年的抚养之恩。
温宁回到时府,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阿姐听,看着阿姐的表情,一会紧张,一会震惊,一会气愤不已,又拍案叫好。
明媚的笑容彷如轻舞的花瓣,就连那双暂时失明的眸子都充满了光。
那是生的希望,是她上一世从未有过的……
陪阿姐用过晚饭,温宁便去了茗兰酒肆。
老板不在,她也不必多等,把锦盒交给了掌柜,便离开了。
离开前,掌柜说:“老板若想见姑娘,一定会去找你的!”
温宁眉头轻蹙,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别扭?
天色尚早,买了点云月斋的方糕,拐去了安和医馆。
顾百里写完了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