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死死盯着何若兰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剪子。她压下心中的恐惧,声音刻意放得柔软而卑微:“妹妹从未有过与姐姐争宠的心思。夫君他……他亲口说过,待我腹中孩儿出生后,便交由姐姐抚养。”
她颤抖着抚上自己隆起的腹部,眼中泛起泪光,“夫君心里,始终最看重的还是姐姐啊……”
说到孩子,何若兰的目光如刀般剜向玉兰隆起的腹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剪刃。
楚慕白连升职之事都瞒着她,这般防备,又怎会真心将孩子交予她抚养?
何若兰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楚慕白欺骗她,现在连这个小贱人也敢哄骗她!
老妈子攥着铜壶的手渗出冷汗,进退两难间,院外突然传来玉佩叮当声,玉兰灰败的脸上骤然亮起希冀的光。
楚慕白回来了!
何若兰眼中寒光乍现,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她突然发狠,手中剪刃划破空气,直取玉兰腹中胎儿。
这一刺,裹着被辜负的痴心,更含着对楚慕白血脉的刻骨恨意。
就在剪子即将刺入的刹那,玉兰五指死死扣着剪尖,她竟以血肉之躯生生抵住锋刃,指甲因用力过度而翻起,却仍不肯松手。
楚慕白刚进院子,就听见屋内吵嚷的声音。
房门“砰”地被踹开,腰间玉佩却诡异地没了声响。只有一阵穿堂风卷着枯叶进来,叶子打着旋落在玉兰裙摆下的血迹上。
玉兰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下鲜血浸透了那件狐毛大氅。
楚慕白回过神来,眼中杀意腾腾,抬腿便是一记狠踹。
何若兰瘦削的身躯如断线纸鸢般飞出,后腰重重撞上黄花梨木桌的尖角。那力道之大,竟连人带桌子都跟着滑出丈余,在地上拖出几道狰狞的刮痕。
老妈子见状慌忙夺门而出,“我这就去请大夫!”绣鞋在门槛上绊了个趔趄也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