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惊恐地站起身来,有的碰翻了椅子,有的打翻了酒杯,一片混乱。
女眷们发出阵阵尖叫,用手帕捂着嘴,眼神中满是恐惧。
男人们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安。
那汉子见众人围了过来,更加来劲,一把揪住身旁一个怡园伙计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唾沫横飞地骂道:“你们这黑心的怡园,为了赚钱,竟然在菜里下毒!我兄弟吃了你们的菜,现在已经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小伙计被吓得脸色煞白,双腿不停地颤抖,目光朝一旁寻去,只见一名男子躺在地上,口里还翻吐着白沫。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爷,您……您别乱说,我们怡园的每一道菜都是经过老掌柜把关的,怎么可能投毒呢?”
“哼!还想抵赖!”汉子用力一推,将小伙计推倒在地,然后指着地上躺着的男子,哭喊道:“你们看看,我兄弟都成这样了,不是你们投毒是什么?”
老掌柜闻声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他穿着一身长袍,本就有些发福的身子因为奔跑而气喘吁吁。
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赔着笑脸说道:“各位客官,先消消气,消消气。这事儿肯定有误会,我们怡园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更何况投毒这种事,不是自砸招牌吗?”
“误会?人都这样了,还说是误会?”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又引起了一阵骚动。
一些宾客开始嚷嚷着要离开,生怕自己也遭了毒手。
还有一些站在一旁,等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急得团团转,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怡园的声誉可就全毁了。
今日这宴席,乃是城中一位颇具声望的员外爷为其妾室所生的儿子举办的满月宴,这满座宾客都是员外爷家的贵客。
他吩咐伙计快去请郎中,又让人去把厨房的厨子和相关食材都控制起来。
可那汉子却不依不饶,带着几个同伴在怡园里闹起来,砸坏了不少桌椅和摆设。
王员外爷也是吓得脸色苍白,抓着老掌柜的手腕,厉声喝道:“叫这怡园当家人出来!”
众人都知晓,像这么大排面的生意,掌柜断然不是那真正的家主,此时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个老掌柜是承担不了责任的。
必须让那从未露面的家主出来,给个说法!
怡园外,也渐渐围拢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大家指指点点,议论声此起彼伏。
时温宜此时正在宁苑,她心中一直思念着阿宁,好不容易忙完了宴席上的诸多事务,便想着去看看流青她们,顺便也散散心。
时杰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家主,怡园有人闹起来了!”
时温宜眉头一皱,连忙询问情况。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神色凝重的带上面纱,随同时杰急步往前园走去。
一路上,她的脚步匆匆,心中暗自思索着应对之策。
当她赶到时,看见墨云稷也朝这边走来。
墨云稷身为豸卫司指挥使,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怡园,定然是为了温宁一事。
温宜只好先放下宴席一事,转身朝着墨云稷走去。
越靠近怡园大门,园外的吵吵嚷嚷声音越清晰。
“这是出了何事?”墨云稷率先开口问道,他的目光扫过园内,神色冷峻。
时温宜本想询问温宁一事,听他这般问,便曲身行了礼,“墨大人,今日是王员外爷办的宴席,不知为何,有人发了疾,说是怡园投毒所致。”
墨云稷的目光在时温宜身上停留片刻,“既有人指控怡园投毒,那便需彻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