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握住祖母的手,声音哽咽而坚定:“祖母,您放心。只要来恩不做出十恶不赦的错事,阿宁定当竭尽全力,护她余生平安。”

闻言,太妃的双唇震颤着,连连点头,眼眶中盈满了感激与欣慰的泪光,“好……好,好孙女,祖母谢谢你,孩子。”她轻轻地抱着温宁的头,仿佛要将所有的爱与感激都融入这个拥抱之中。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悄然滑落在温宁的发丝间,每一滴都承载着太妃深沉的爱与不舍。

未过三日,夜里,太妃院里掌了灯,亮如白昼。

温宁跑过去的时候,满院子的丫鬟家仆都在跪着。

太妃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悠长而宁静的梦乡。

陈嬷嬷跪在床边,双手紧握成拳,肩膀因无法抑制的悲痛而不停地颤抖,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沿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她对太妃深深的怀念与不舍。

毓紫,这位平日里总是端庄得体的女子,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从容。跪在陈嬷嬷身旁,双手掩面,肩膀随着低泣声而微微起伏,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打湿了衣襟。

温宁缓缓走到太妃身旁,一路轻声唤着:“祖母?祖母,阿宁来看您了。”

可不管她怎么呼唤,太妃始终没再睁开那双总是充满慈爱目光的眼睛。

温宁想去握着她的手,却发现太妃手中攒着一张写满字的纸,温宁小心翼翼的取下,生怕弄疼了她,展开一看,竟然是战玉容再世时,太妃罚她抄写的《女范捷录》。

毓紫望着温宁,强忍住眼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好让郡主听得清晰,“郡主,太妃娘娘曾说,杀害先王妃唐氏之人不是战氏,但若不是战氏善妒,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或许唐氏就不会离府,也不会死。太妃还说,那日你来问她,她想告诉你这些话,但总觉得这话从她口中说出,郡主未必相信,反倒会因误会而更伤心。郡主是个值得让人疼惜怜爱的丫头,不该到这个家里受这个罪……”

温宁低垂着头,心中因悲伤而撕裂般的痛,她大口喘着气,勉强说出三个字:“我、知、道。”

宝贤王和墨来恩一前一后赶到这里,温宁退开几步,跪在一旁,把地方让给了他父女二人。

平日里威严庄重的王爷,此刻却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踉跄着步入寝宫,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悲痛,每一步都似乎在践踏着自己内心的痛苦与无助。

第219章 太妃的丧仪

他缓缓走到太妃的床边,目光温柔而哀伤地凝视着母亲,那双曾经坚毅的眼眸此刻已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倔强地坚守着最后的尊严。

来恩紧跟在宝贤王身后,脸上挂着泪痕,眼神空洞而迷茫。她轻轻地走到太妃的床边跪下,双手轻轻抚摸着太妃冰冷的手,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太妃的手背上,“祖母你醒醒,你别吓唬来恩,祖母……”

寝宫外,夜风轻轻吹过,带着几分寒意,也似乎在低吟着哀歌。远处的星辰似乎也黯淡了许多,仿佛在为这位尊贵而慈祥的长者默哀。

太妃的丧事最终是温宁一手操办的,陛下很重视这件事,虽不想温宁染指,但奈何温宁请出丹书铁券。

那日,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温宁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足足四个钟头,双手紧紧奉着丹书铁券,颤抖得似乎随时都会折断。

房间内,只有陛下与温宁的呼吸声交织,偶尔穿插着几声沉重的叹息,更添几分压抑。

“荣国王太妃的大丧之礼,乃国之大事,必须由内务府严谨操办。宝贤王,作为太妃唯一的子嗣,可当奉旨督办,怎能让一个未出阁的丫头来插手此事?”陛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