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德昌转头看向一直摇头不想死的战玉怀,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儿啊,不怕,稍后爹就来陪你了!”

可话音未落,战德昌突然双目圆瞪,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似的,只一息而已,人就险些从红衣卫手中瘫倒在地。

墨云稷微微侧目,只见战德昌嘴角溢出一抹血丝,但他的脖子上多了一道极细的伤痕。

墨云稷认得这手法,是九婴山的独门武功。

他朝人群中巡视,只见一个背影悄然离去。

“来人,以刑场为中心,向四周封锁五百米,任何人待在原地不许乱动!”墨云稷立即下令。

但他一点也不担心九婴山的人会被自己的红衣卫困住。

相反,越是制造出密不透风的局面,越容易助她逃离,也可以借此摘干净自己的嫌疑。

墨来恩怔怔的望着倒在地上的战德昌,满目惊恐。

忽然想起楚映雪对她说的话,温宁的肩膀上有一颗很奇怪的红痣,有时会像一朵待放的红梅,有时就像一粒沉睡的种子。这样奇怪的痣,莫说是墨氏血脉,就是放眼整个云州,又有几人会拥有。

光听着就觉得匪夷所思。

“她果然不是墨家人……”墨来恩被惊惶的人群撞倒在地,孔雀蓝织金裙沾满了尘土。

她捧着被路人踩痛的手抬头时,正撞进双秋水剪瞳里,蔚澜放屈膝伸来的手掌映着天光,指节分明如白玉雕成。

“可有伤着?”蔚澜放玄色蟒袍袖口的金线在风里轻晃,腰间铸造司青铜密钥擦过她颤抖的手背。

墨来恩借力起身时嗅到他衣襟间沉水香混着铁锈味,喉间哽咽化作灼烫的勇气:“禄北候,墨温宁她不是我父王的女儿……”

鎏银护肩铿然相撞,截断了她悬在唇畔的未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