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站在一旁的雕花玉石柱旁,瞧着那雾似有不对劲,暗道不好!

只见那泛光的地方,泛起妖异的红光,带着丝丝烧焦的气味,转瞬便迅速蔓延开一片火海,将墨来恩的衣裙吞噬,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来恩惊恐万分,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却只是让火势更加肆虐。

众宾客惊呼连连,纷纷后退,生怕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波及。

温宁见状,急忙冲上前去,挥舞着手中的帕子,试图扑灭火焰,断喝声惊破丝竹:“快取水来!”

来恩惊恐地尖叫着,跌倒在地。

温宁咬着牙,试图撕开这件衣裙,橘红火舌如毒蛇吐信般缠绕着温宁的指节,灼痛沿着经脉似炸开千枚银针,每根汗毛都化作燃烧的引信,痛感瞬间传导至骨髓深处。

她忍着剧痛,纵使五指不受控地痉挛成鹰爪状,仍不肯放弃。

可这件外衫和裙裾镶着金丝银线,非利刃不能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时枫飞身跃上玉台,贵妃身侧侍卫的长剑转瞬已在他手中,剑光一闪,金丝银线应声断裂。

碎帛纷飞间,温宁快速脱下自己的外褂长衫披在来恩身上,紧紧的抱着她,轻声告诉她:“没事了,没事了。”

鲛绡长裙在烈焰中绽开,宛若一朵朵焦黑的牡丹旋落在地上。

好在来恩的里衣是特制的漠北冰蝉丝,这种丝线制成的衣物透着清凉,是盛夏时分难得的解暑神器,并且在短时间内还可以阻碍燃烧。

温宁简单的查看了一下温宁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的水泡透着蜡质的光泽,但里衣包裹的地方,肌肤完好如初。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来恩郡主此时缩在温宁怀中,像只受惊的鹌鹑,瑟瑟发抖。

时枫转过身去,将长剑恭敬的交还于那名护卫。

护卫本要发难苛责时枫,却被温宁及时拦了下来,“贵妃娘娘,时枫是怡园的伙计,事出紧急,求您看在他也是救人心切,并非有意冒犯的份上,饶恕他吧。”

贵妃心中不悦,凤眸里凝着厉色。

身边的侍卫都是大内高手,却在一仆役面前,连自己的武器都看不住,这是多么丢皇家侍卫的脸面!

但众目睽睽之下,她若是非要计较,旁人怕是会说她心冷无情、高高在上,同一个急着救人的仆役过于不去。

那她多年积攒下来的宽和仁厚的贤名就要分崩瓦解了。

静贵妃淡淡的笑了笑,“自然,救人要紧,来恩郡主如花似玉,若真是有个闪失,本妃也会过于不去。”她看了看来恩和温宁的手臂,敛了笑意,朝一旁的侍婢吩咐道:“传本妃旨意,宣顾太医前来为两位郡主诊治!”

时枫望了一眼人群后,正匆匆赶过来的温宜,跪谢过贵妃不罚之恩,垂首退了下去。

温宜为了方便园中行走,穿了一件不显眼的怡园侍女衣服,听闻这边出了事,速速带着侍女们跑来,将温宁和来恩护在侍女以身围起来的人墙内。

那件被烧得支离破碎的衣裙是重要的证物,墨泽荣命人将现场保护起来,不许任何人擅动。

陈志远被发配,知府职位空悬,木承平暂代此职,接到举报,立刻带着衙差赶过来。

涉案人员牵扯氏族贵女,在没有锁定嫌疑人之前,任何人都要留在怡园接受例行审查。

他看了一眼这些受惊的贵女们,个个花容失色,有几个胆小的,还抱在一起嘤嘤垂泪。这么多人,实在无法都带回衙里审问排查,便叫了老掌柜来,借用怡园之地,先将贵女们妥善安置,并派人分房看守,免得串供。

待排除掉嫌疑,再由衙差一一护送回府。

各府也得到了消息,但顾忌有静贵妃在,谁也不敢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