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雪做事冲动,但绝不是一个不长脑子的,墨来恩是娇养的王府之花,从小被呵护长大,自然不懂宅子里那些弯弯绕绕的腌臜手段,若是被利用,闹出不光彩的事来。
祖母一把年纪,身体又不好,温宁实在不忍心她为这些后辈的琐事操心。
齐月阁内,战玉容翻看着案头上几张美人画,神色不悦,“偌大京都城,怎么就连个像样些的姑娘都找不到,你看这些都是什么,不是相貌平平,就是身份低微些,怎堪与我勋哥相配!”
李嬷嬷一边铺盖床榻,一边叹着气,墨定勋虽然被陛下亲封世子,但这纨绔的名声依然在,要想找个门当户对,又姿容无双的贵女,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这三年,说是在外头历练,可是明眼人都明白这是陛下瞧不上咱们勋哥。
但这话,她怎么敢说出口。
忽然想起今晨碰见来恩郡主乐冲冲的离府,她好奇多问了一句,得知怡园要举办选美大赛,她还着人去打听了一些,便同战玉容讲了,“主子,这或许是个机会。听闻此次大赛是荣世子提议,一应费用也都是敦庆王府出具,各家贵女跃跃欲试,都想在赛上一出风头,搏个好郎君。”
战玉容喜出望外,“来恩可有报名?”
自她得知来恩的心意,便一直留意着禄北候。她也同宝贤王提及过此事,但墨靖远对他的家世颇有微词。
蔚澜放是个才能兼备之人,又深得陛下宠信,可谓前途无量。只可惜在他独身一人,家中没有可用之人帮衬,在朝中孤掌难鸣。
就算两家结亲,那也是蔚澜放高攀了她们来恩。
可若是来恩能被齐王看中,那宝贤王府便是荣升。
日后来恩就是堂堂王妃,或许还能更显赫些。
“有的有的。”李嬷嬷笑道,“郡主一大早晨就出府去采办大赛所需用品,老奴瞧着郡主很是在意此次比赛。”
“那我就放心了。”战玉容将这些画卷推去一旁,忽然想到福依阁那位,笑容瞬间消失,“那位也得了消息?最近这段时间,她总是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乎什么?”
李嬷嬷冷哼一声,“她在为时家奔走。”
“哦?”战玉容来了兴趣,诧异的望着她。
“时温宜同楚大人和离,彻底得罪了楚家人,前不久,楚大人带着官差衙役上门收缴税项,听说时家债务累累,最后把五间铺子都抵给户部做了税项。咱们这位郡主,自然是急着帮时温宜重振时家产业。”
“就凭她?以为开门做生意那么容易吗?一个和硕的名头就可以让人人都卖她个面子吗?”战玉容不屑的嘲讽着。
“哼,她呀,倒是没明目张胆地打着和硕郡主的名号在外头招摇撞骗,可那库里头的嫁妆,却是没少被她挪用去办那些个私事儿!真是,简直是不成体统,败坏门风!”
李嬷嬷的神色满是鄙夷与不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刻薄,嘴角微微下撇,对这种事是极为不齿。
闻言,战玉容听得心头火起。“挪用嫁妆,私办杂事,这哪里是一个皇族贵女应有的行为?简直是荒谬至极!如今她已经是王府郡主,尊贵无比,怎可同商贾之家藕断丝连?她如此作为,分明是在败坏一府郡主的名声!”
李嬷嬷附和道:“娘娘所言甚是。”
战玉容的眉宇间满是皇家独有的尊贵与不容侵犯的傲气,一拍案几,震得一旁的茶盏叮当作响,“此事若不严惩,何以正家风?李嬷嬷,你即刻去传本妃旨意,令她即刻前来见我,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解释这番行径!”
李嬷嬷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道了一声“是。”立即躬身退下,命人立刻去福依阁通传墨温宁前来。
齐月阁来人的时候,温宁刚好沐浴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