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虚情假意的负心汉吧,娶妻也只是个安抚丧妻的借口吧?”

众人一言一语,将李三推到风口浪尖上。

他退无可退,只能打断牙齿活血吞,颤抖着抓起一只葫芦瓢,红绳牵连的另一只喜瓢,喜婆已经在丫鬟的逼视下放在花娘手中,并握着稍一用力就会破碎的手掌,缓缓抬至新娘口中。

纸扎人是怕酒水的,也只能意思一二。

但这对于温宁来说,足矣!

她轻启朱唇,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诸位高朋雅客,今日怡园有幸见证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李三与这位特别的‘新娘’共饮合衾酒,实乃一段佳话。但此时之美,不应仅止于此。在座的每一位,是否都曾有过对儿孙婚姻美满的期盼?是否都渴望为家中未婚配的晚辈求得一份良缘?”

众人面面相觑,或点头,或疑惑,或好奇,或观望。

这时,走过来一排丫鬟,手中喜色托盘上摆放着红线绳,一一盛放在众宾客身前。

温宁的话语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宾客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束束祈福红绳上。

“红绳系缘,能牵动月老的红线,为未婚男女带来美满的姻缘。今日,我便借着李三与花娘情定今生的美好姻缘,邀请诸位共襄盛举,将这红绳系于纸人新娘的裙摆之上,让这份特殊的婚礼,成为我们共同为家中未婚儿女祈福的仪式。”

温宁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挚与神秘,缓步走到花娘身侧,手中的红绳如同灵动的蛇,轻轻摇曳,吸引着宾客们的目光。

“每系一根红绳,便是向天地许下一个美好的愿望。怡园,将作为这份愿望的见证者,愿天下有情人白头偕老,至死不渝,红绳结缘也将成为怡园的一部分,被后人传颂,成为一段佳话。”

温宁将红绳轻轻缠绕在花娘的裙摆上,随着清风轻摆,让人厌恶的纸扎新娘竟多了一份灵动美好,没了起初的晦气。

宾客们纷纷被温宁的言辞所打动,争相上前,从丫鬟手中接过红绳,小心翼翼地系在纸人新娘的裙摆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期待与喜悦。

不远处的墨文嘉剑眉倒竖,指着温宁,满目厉色,“什么意思?本世子还为她和这怡园做了嫁衣不成?”

墨泽荣转动着手中的灵鹿盏,饶有兴味的笑着。

齐王的差事办砸了,墨文嘉也没脸再待在怡园,气恹恹的转身就走。

墨泽荣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丫鬟的托盘中,“这是给你们东家的定金,十日后,本世子要在怡园举办一场'选美大赛'!”

转身离去之际,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巧月寻的目光也投过来。

月寻拱手,面具下遮掩神色,自然也让人难以揣度出他的心思。

墨泽荣微微颔首,淡淡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李三看着墨文嘉愤愤离去的背影,心中大为一惊,可他都是按照嘉世子的意思去做的,唯独这杯合衾酒,他是身不由己。

温宁瞧他那副窝囊的样子,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又将一本庚帖放在他手里。

李三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庚帖,怔怔的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温宁却不同他解释,转身面向众人,“我们皆知,新人新宴是要经过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可李三同花娘的婚礼不同寻常,但是礼节不可废!如今李三请诸位为他和花娘做个见证,那这庚帖就在众人的见证下过了吧!”

李三攥着合婚庚帖浑身发抖。

她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李三压低声音质问她:“你已经达到了目的,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温宁低语浅笑,“你当真以为,纸扎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