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百里号了脉,又询问了近日的吃食和睡眠,重新开了药,施了针,细心叮嘱几句。

战玉容叫李嬷嬷拿了一盒银帛过来,悄声问道:“顾太医,本妃的父亲患咳疾多年,可否请您去看一看?”

自从战玉怀被贬官,战德昌的病就变得更严重了,每次咳血之后都觉得喘不过气。

战玉容虽然生她父亲的气,但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她也狠不下心来不管他们。

顾百里不好直接推却,毕竟医者仁心,不管战德昌为人如何,在医者面前都是病患,可是战德昌所患之病,他早年也是给他瞧过的,对病情也有所了解,只怕是直言相告,反倒引起人家误解。

战玉容见他似有些为难,便苦笑道:“顾太医有何话不方便说呢?”

顾百里暗暗叹了口气,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罢了!

便同她说道:“战老先生的咳疾非药物能治愈,山中气清,或许对他的病情有所缓解。”

果然,战玉容阴沉着脸,神色不悦。

温宁亲送顾太医离府,又询问一下阿生的病情,目送他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回到太妃院中。

近身伺候太妃的有两个是陈嬷嬷当年调教的丫头,毓紫和陇碧。毓紫踏实沉静,自不必说,但陇碧贪嘴,心眼少,容易被人利用。

温宁差人叫了陈嬷嬷来,问她可愿回到太妃身边伺候,陈嬷嬷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她明白温宁惦念太妃的身体,只毓紫一人,总是不够用。

福依阁里那两个丫头对温宁忠心不二,她也放心回到太妃身边,“但凭郡主做主。”

太妃是不肯的,有陈嬷嬷守着福依阁,战玉容和她那两个不成器的子女就不敢胡作非为,她也安心些。

可是温宁坚持,至少等太妃好一些,再辛苦陈嬷嬷回来便是。

太妃拗不过她,也知晓她的孝心,便应了。

有陈嬷嬷帮衬照顾,毓紫也算能松口气。

怡园装饰得差不多了,择了个吉日,就等开张了。

温宜已经将帖子差人发出去了,又去草巷雇了一批人,举旗游街,散糖布施,为怡园开张做了宣传。

楚映雪的身份在温宁面前暴露,这些日子一直心绪不宁,老实待在家里,不敢再到处乱跑。

何若兰不掌家,家中吃穿用度都是楚慕白负责,这些时日,他听说鸿胪寺少卿空缺一事,从户部侍郎口中得知,齐王有意将此位暂时压下,只待来日有合适的人选再议。

楚慕白野心勃勃,自然不安分于在户部做一个七品小职,户部侍郎虽也许诺他,好好干,他日有了功绩必然考虑他高升。

但户部目前并没有空缺,想要高升,恐怕他还要另寻他法。

最近他很忙,忙着拉拢人心,忙着讨上司欢心,忙着给自己建立功绩。他无力管家中事,就给何若兰留了一些碎银,让她负责家中花销。

何若兰以为楚慕白是要回心转意,一到晚上,就想从他这里讨安慰。

可一想到她和陈志远在一起滚床榻时的样子,楚慕白就觉得恶心。想着有钱了一定要重新置办个宅子,把何若兰分出去,他是一时一刻都不想与她同榻而眠。

怡园开业的前一日,温宁想去怡园看看还有哪些需要她帮忙的,刚出府门,就看见月寻坐在马车里,棉雨走过来请她上车一叙。

月寻静静的坐着,也不吱声,温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忖:敌不动我不动,看谁能熬到最后。

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温宁撩开车帘一看,有些意外,怡园?

他怎知她要去怡园?

温宁狐疑的看着他。

月寻见她震惊的模样,心里很是满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