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时间确实不早了,改日再说。”战玉容起身想走。
温宁的声音少了几分平和,多了几分冷厉,“战王妃被抬正不久,就迫不及待的将府中老仆换掉,尤其是曾经伺候过我母亲的秦嬷嬷和孟春,失踪的失踪,发卖的发卖。战王妃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胡乱攀咬人呢,我们两处院子相隔甚远,我能知道什么?”战玉容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度,带着几分急切与不悦,仿佛提高音量就能驱散旁人心中的疑惑与猜忌。
“好,我姑且信你。你让我帮墨来恩弄到一个参加百花宴的机会,我做到了,你许诺孟春的下落,现在该告诉我了吧!”温宁知晓她是不会轻易交待出当年一事,所以才当着大家的面逼她说出孟春的下落,战玉容若敢扯谎,温宁便有十种百种的方法对付她,届时师出有名,就连宝贤王也无法再护着她。
太妃没想到战玉容这般沉不住气,竟用这样的代价作为交换,不免心中一紧,莫名感到不安。
自温宁被接回王府的那一日起,太妃便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深知,那件事不可能隐瞒一辈子,但认下温宁也实属无奈之举。
朝廷局势风云变幻,齐王和太子两派明争暗斗,陛下心如明镜,看破却不戳破,定然有其他的安排。
时隔多年,言官们再次步步紧逼,利用先王妃之死对宝贤王府处处打压,实则是在担忧宝贤王在这个时候选择站队,从而打破他们现有的权力平衡。
宝贤王府因此处处受制,孩子们的前途也变得渺茫无定。恰在此时,唐氏遗孤的下落被查明,这无疑为王府带来了一线生机。为了堵住言官们的悠悠之口,王府风光地将温宁接回,并大张旗鼓地举行了认亲宴。
然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曾被传言病弱将死的孩子,竟展现出非凡的睿智与胆识。她的出现,为几近衰败的宝贤王府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让王府重新看到了振兴的希望。
墨温宁也间接的成为了一些人的眼中刺。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太妃忧虑,她真正担心的是弹劾宝贤王的言官究竟受何人指使?
温宁若此时找到孟春,于王府而言,怕是会带来灭顶之灾。
战玉容战战兢兢的望了宝贤王一眼,至于太妃,她连余光瞥一眼的勇气都没了,声若蚊蝇,“孟春被卖给临城的王牙婆了。”
王牙婆这个人,温宁对她有些印象,她好像还有个女儿,若是现在活着,也该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了。
京都是皇城,达官显贵甚多,每日人口买卖数量庞大,王牙婆经常来这边做生意,想打听此人,不难。
太妃接过话来,“温宁回府也有段时日了,如今百花宴结束,也该开祠堂认祖归宗了。”
宝贤王剑眉一挑,“我明日便去宫中求见陛下。”
只要将她的名字写进族谱,墨温宁就彻底与宝贤王府捆绑在一起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到时候,即便她调查出什么,也总会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前途手下留情的。
温宁没有反驳,她若想保护好时温宜,确实需要和硕郡主这个身份。
“祖母,母妃当年突然离府,可是家中出了什么要紧之事?”温宁问道。
太妃看了一眼宝贤王和战玉容,犹豫了一会才说道:“你母亲听闻母家兄长的噩耗,一时心慌就独自出府了,若是当年她同我们知会一声,我们派府兵保护她,她也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噩耗?那是什么?”
“唐家军常年驻守国域边城,那几年边城经常遭遇匪患,你阿舅是去剿匪才出的事。”
“边城距离京都城那么远,母亲赶去也来不及,即将临盆之际,却要冒这没有意义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