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回头看了一眼,原来她的寝殿离这条甬道这般近啊!
“主子,您可回来了!”流青神色有些焦急,看见温宁,急步跑过来。
“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温宁还是第一次见流青这般焦灼。
流青看了一眼月寻,悄声说道:“来恩郡主回来大发脾气,把凝兰的头打伤后,就跑出去了。奴婢出去追,跑到殿门的时候就再没瞧见来恩郡主,奴婢也不敢声张。”
墨来恩,身为王府的郡主,其身份尊贵不容有失。墨温宁将墨来恩带进北宫,就有看护她的职责。
如果来恩郡主出现了任何状况,无论是身体上的伤害还是名誉上的损失,墨温宁都将难以逃脱责任。
“她几时回来,又几时出去的?”
那群贵女跟着一个叫箬锦的女子来挑事的时候,温宁便怀疑过是墨来恩挑唆,除了她,那些贵女没胆子敢明目张胆的得罪有封号的郡主。
“来恩郡主回来时大约在半炷香之前,她回来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就跑出去了。”流青回道。
“先随我去看看凝兰。”温宁捏起裙摆,自己先一步推门进去。
月寻跟在其后,却在院中寻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
凝兰满头是血,伤的很重。
流青不敢去惊动宝贤王,只得用随身携带的药临时处理了一下伤口。
温宁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又看了看昏迷的凝兰,“凝兰伤的太重,必须马上就医,流青你且随凝兰坐我的马车去医馆,钱袋子你带好,不够的话,就把这个先抵当着。”
流青看着温宁从发髻上取下的步摇,连忙摆手,“这次百花宴对主子很重要,奴婢不能拿主子的步摇,主子放心,奴婢有办法。只是奴婢们都走了,主子你一个人在北宫,身边连个能差使的人都没有。”
“不是还有墨来恩么。事不宜迟,赶紧走吧。”温宁将凝兰扶起,流青背上凝兰,便按照温宁指的那条甬道走去。
甬道人少,就算遇到了宫人,也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相比大殿门前的路,安全许多。
月寻走进门内,将外衫褪下,“没想到堂堂郡主,对下人倒是很关心。”
温宁拿起裹帘和金疮药,看着他皙华的皮肤上,布满了各种形状的伤痕,心头一紧。
这是得经历多少刀光剑影,才能留下这些触目惊心的印记啊!
温宁的手指轻轻颤抖着,每触碰一处伤疤,都仿佛能感受到月寻曾经承受过的痛苦与坚韧。
“月公子受伤的时候,难道没有人关心你吗?”
月寻微微侧目,目光深邃而遥远,仿佛回到了那些孤独与血腥交织的日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敌人要面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孤独要承受。有时候,即使身边有人,他们也未必能理解你的痛苦。”
温宁闻言,心头一颤,月寻内心深处的那份孤独与无奈,上一世,她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温宁将金疮药轻轻的撒在那伤口上,“月寻,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废人,她命悬一线,你会费尽心力去救活她吗?”
月寻注视着她那双灿若星子的双眸,神色顿了一下,“如果她能被救活的话,我会。”
温宁的心跳突然漏跳一拍,月寻的回答简单而坚定,却像一股暖流悄悄涌入了温宁的心田。她望着月寻那双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月寻从未见过有哪位女子的目光竟是这般热烈,纯粹,心跳不由自主地有些加快。
但他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温宁收回略有些悸动的心,仔细帮他包扎好,“我去墨大人那里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