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放下茶盏,“不急,瑞云楼那位丢了,这王府里谁还能睡得安稳,流青你陪我去趟祖母那,我担心她老人家的身体。凝兰你去荒院那边瞧着,见机行事。”

“奴婢明白。”凝兰弓身退了出去。

温宁换了一身雅淡的衣裙,带着流青往太妃那走去。

来恩突然失踪,白管家带着下人们差点把王府掀个底朝天,自然也派人来福依阁问了话。

而此时,宝贤王正站在慌院中,指挥着府内下人清理着暗道口处的碎石黏土。

他原是想过这条暗道,但还没来得及查看,就听见一声震天的响声。

战玉容恨极了这座院子,若不是担心来恩,她至死都不会再踏进这座院子半步。

她紧张的揪着手中的帕子,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了,口中催促着:“快着点!”眼睛却总想往那间正屋里望去,好像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毓紫奉太妃的令去了一趟瑞云楼,看见后背血肉模糊,趴在地上哀嚎的孙嬷嬷,询问了几句,便赶紧回去复命。

看见温宁也在,先问了安。

“回娘娘,孙嬷嬷说来恩郡主吃过晚饭就歇下了,她一直在偏室为郡主准备参加百花宴上所用的东西,并不知道郡主是何时失踪的。奴婢问过前后门房的人,他们都没有看见郡主离府。”

太妃的面色因紧张心慌而变得异常难看,声音里也明显少了往日的和善,带着一丝焦急与不满,“她又没有百花宴的名额,如何参加百花宴?”

温宁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温婉的微笑,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接过话来,“祖母,午后,母妃曾去我院中,让我帮来恩想想办法,是孙女说有办法带来恩进去的。”

让战玉容来福依阁找温宁帮忙,自己又送上锦衣华服,还特意让毓紫稍带着两句话过来,不就是在提醒温宁要顾及手足亲情,帮来恩达成所愿嘛!

温宁出手相助,合了他们所有人的心意。

但是太妃的神色并没有一丝的好转,反而愈发凝重,“那既然如此,她怎会无故失踪?难道与昨日的刺客有关?”

众人心知肚明,墨来恩对参加百花宴的渴望有多么强烈,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怎会轻易放弃,又怎会无缘无故地失踪呢?

太妃的联想并非空穴来风,昨日的刺客闹得人心惶惶,让人不得不心生怀疑。

“应该不会吧!”温宁蹙起了秀气的眉毛,宛如两座小山,“刺客如果要抓走来恩,目的无非是图财或害命。但若是图财,现在应该已有消息传来。若是因仇索命,这一天一夜中他有的是机会下手,为何偏偏要等到此刻?在这个时辰动手害命,实在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温宁分析的有道理。”太妃转而吩咐着毓紫,“你带上两个府兵先去荒院看看,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温宁瞧着太妃如此焦灼,心中不忍。

便俯下身,蹲在太妃身边,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膝头,抬眸温柔地望着她,“流青已经去过瑞云楼查看了,室内整整齐齐,并无混乱或打斗的痕迹,床榻上的被子里还摆着几个枕头,像是故意迷惑人的。来恩向来聪慧机灵,说不定她是担心父王知道她不能名正言顺地参加百花宴会阻止她,所以就先偷偷溜出府去了?”

“你说的这些,倒真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太妃闻言,抬手比划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才这么大的时候,就跑出去过一次,把我们都急坏了。最后找到她的时候,顶着一张小花脸,还跟人家打架呢。”

温宁莞尔一笑,眼底却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她心中暗忖,按理说,太妃如果真的相信来恩已经离府,定然会追问她是从何处出的府。毕竟前后门房的人都没有见过郡主